千钧一发时,一道大力将她往旁边一扯。
刀尖堪堪从秦蓁手臂上擦过,不过她的脚步却没有因此停住,而是跟扯住她的人往后退了两步。
“砰”地一声撞击声响起,秦蓁跌进了那人的怀里。
耳边传来一声男人的闷哼声。
与此同此,医闹家属被一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制服,男人朝秦蓁的方向看了一眼,脸色顿时一变,“傅少!”
秦蓁的身体亦是一僵,因为制住医闹家属的男人是季霖。
那他口中的傅少是……傅恒初!
她倏地抬起头,果然撞上一对湛黑如墨的眼睛。
傅恒初眉头拧紧,神色似是有些痛苦地说:“你先起来。”
秦蓁慌忙起身,这才发现傅恒初扯她的时候之所以会后退,是因为轮椅承受不住他的力道而惯性后退,而她刚才听到的撞击声,便是轮椅撞上墙壁的声音。
她瞳孔一缩,想起他刚才痛苦的脸色,急忙问:“你是不是撞到哪里了?”
“我没事。”傅恒初躲开她的探视。
“傅少,你没事吧?”与此同时,季霖把医闹家属交给赶来的医院保全后,也跑了过来。
“无碍。”傅恒初蹙眉淡淡答了一句后,看了眼被保全带远的医闹家属,问季霖:“怎么回事?”
“是医疗纠纷,闹事那个人的儿子因为车祸入院患处感染不得不截肢,他认为是医生故意延误治疗,才会导致他儿子感染到不得不截肢的地步,心中不满,这才心生报复。他原本想攻击是他儿子的主治医生,那医生躲避间撞到了太太,这才导致差点误伤了太太。”季霖解释着 。
傅恒初点了点头,扭头看向秦蓁,瞳孔危险地眯了眯,“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秦蓁视线闪了闪,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尖说道:“我来B市有点事。”
傅恒初朝她身后看了一眼,问:“你一个人?”
“不是。”说完,秦蓁抬头看见他狐疑的目光,撇了撇嘴解释了一句:“陆邵跟我一起来的,我让他先回酒店了。”
傅恒初闻言诧异了一下,然后才“嗯”了一声。
“恒初。”突然一道女声插入,音色清脆,听起来十分悦耳。
秦蓁抬头看向声音出处,只见一个身材姣好的女人朝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女人穿着一件灰色的毛呢长大衣,脚蹬尖头皮靴。
走路的时候,那头漂亮的栗色卷头在空气荡漾出漂亮的弧度。
但秦蓁看不清她的面容,因为她的脸被一顶宽大的帽子遮住,隐隐露出的红唇勾起的弧度令人迷醉。
很有气质的一个女人,她心里叹道。
女人走到傅恒初面前蹲下,有些嗔怪的说道:“你去了哪里?我找了你好久。”
傅恒初拍着她手笑了笑,眼底是秦蓁不曾见过的柔和,“给你和苏伯父留点独处的时间,他精神状态好些了吗?”
女人闻言似是有些失落,把头轻轻地埋在他腿上,轻声说:“还是那样,爸爸跟我说了会话后,就睡下了。”
傅恒初眉心沉了沉后,抬起手自然地顺着她的头发,温声安慰:“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二人之间的亲密自然而然,若说此时还猜不到眼前女人身份的话,那么秦蓁就真是蠢了。
因为她面前的女人正是如今火透半边天的大明星,苏酒酒。
也是傅恒初的……心尖人。
她在傅家两天没有见过傅恒初,并不是凑巧,而是因为后者陪苏酒酒来了B市来探望她生病的父亲,根本就不在家。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秦蓁扯了扯嘴角后,转身走开。
虽然她才是傅恒初的妻子,但她也是导致他和苏酒酒不能在一起的第三者。
如今二人惺惺相惜的模样,倒让她心中莫名起了一股犯罪的感觉。
倒不如眼不见不净。
季霖见状,张嘴想说什么,却被秦蓁摇头制止住。
她走出医院门诊大楼的时候,有滴雨水随风飘到她脸上。
秦蓁抬头看了眼天空,只见原本还晴空万里的蓝天此刻竟然已经乌云密布。
小雨引路,看来大雨将至。
头没有带伞,却又不想马上回酒店。
朝四周看了后,进了一条枝叶颇为茂密的林荫大道。
事实证明她的选择是正确的,天气虽然阴沉地可怕,但也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
小雨沙沙了落了几滴后,秦蓁预料中的大雨却迟迟不来。
走着走着,秦蓁的脚步就停了下来。
她面前是一个公园。
下过雨的关系,公园里的人并不多。
秦蓁的目光,落到了一对母女上面。
小女孩在秋千椅子上玩得正开心不肯回家,年轻妈妈在一边看着天气一边耐心得哄着女儿下来。
后来不知道女孩悄悄趴在年轻妈妈身边说了句什么,只见妈妈脸上愣了半秒后,随即嘴角裂开幸福的笑容。
女孩见状张开手臂朝自己的扑过去,嘴里叫着,“妈妈,抱。”
年轻妈妈疼爱地把她拥住,刮着她的鼻子,说:“慢点。”
女孩扑到母亲怀里,咯咯地笑了起来。
秦蓁脑中突然闪过一张同样温柔的女人脸庞,她看着自己笑着说:“阿蓁,慢点。”
这一瞬间,少时的记忆猝不及防地涌入脑中。
她记忆中那张女人的脸上有时在笑,有时故作生气,有时难过,有时面无表情……
然后,有一天,她满目晦涩地跟她说:“阿蓁,妈妈出去一下就回来,哥哥身体不好,你不能欺负他,知道吗?”
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可是,她的妈妈再也没有回来过。
后来,有人说她的妈妈抛夫弃女跟野男人跑了;
还有人说,哥哥并不是她的哥哥,而是妈妈瞒着爸爸在外面生的野种。
年少的秦蓁对他们的话语一知半解,她只知道,爸爸和爷爷再也没有给过她好脸色。
虽然她什么都不懂,可却牢牢记住了母亲离开前对她说过的话。
有人欺负哥哥的时候,她犹如母亲护犊一般固执地挡在他的身前。
纵使被打得遍体鳞伤,也不愿意后退一步。
她不能欺负的哥哥,别人也不能欺负他!
她以为自己只要牢记母亲的话,好好保护哥哥,总有一天母亲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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