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言默的身体检查报告上面有一项数据非常不稳定,说不上是正确,也说不上是错误,但既然数据不稳定那就说明一定有问题,如果是真的,那……情况会变的很糟糕。
陆忱西紧紧的蹙着眉头。
他需要进步的确认。
……
言默已经躺在床上整整三天了。
她胸口的疼痛稍稍的好了一些,但还是隐隐作痛,而她心中的伤却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也跟着慢慢愈合,她始终忘不了乔浚对她的冷酷,对她的无情,还有他说的话语,一字一句都深深的刻印在她的心上,响彻在她的耳旁。
双目看向床边,看着窗口那束美丽的花。
“叩、叩、叩。”
“请进。”端木佳回应。
病房的门被打开,陆忱西按例来查房。
言默的双目还看着那束花,从而看着花后的窗外,那广阔的蓝天。
端木佳见到陆忱西,笑着道:“你来啦。”
“嗯。”
陆忱西走到床边,习惯性的询问:“今天的身体怎么样?胸口的疼好些了吗?”
言默收回双目,轻轻的点了点头:“好多了。”
陆忱西打开手中的检查报告,犹豫了一下,然后沉沉道:“你的身体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基本上都没有什么问题,但也并不是特别健康,需要长时间的调理,而且不能劳累,每天至少要休息十二个小时以上,不过……在你的检查报告上有一项不是很不确定,所以需要再次检查。”
“是哪里有问题?”言默问。
“现在还不确定,等确定后我再告诉你,但是这项检查不适合现在做,要一个星期后。”
“一个星期后?”
“是。”
“很严重吗?”
“不是很严重,只是一些小问题,不过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那应该不耽误我出院吧?”
陆忱西的脸色暗沉,神情也很是纠结:“从一个医生的立场来说,你应该留在医院住上至少半个月,但如果你一定要出院,我也不会再拦你,可是你必须要答应我,出院后不能工作,只能休息,而且一个星期后,必须来医院复查。”
“好。”言默没有任何犹豫。
陆忱西却是面露忧伤。
他能理解她不想跟乔浚在同一个医院,他也能理解她想要在家里安安静静的修养,但是他也知道,她这么着急离开,有一部分,是不想再跟他牵扯上什么关系。
她已经彻底的不再需要他了。
可是他要怎么办?
他还没有办法彻底的把她忘记。
端木佳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二人,暗暗的在心中叹息。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重来的,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就像他们的这段感情,已经到此结束了。
陆忱西苦涩的看着言默。
“你好好休息吧,有事叫我。”
“嗯。”
陆忱西转身离开。
言默再次看向窗台上的花和窗外的蓝天。
端木佳一直没有说话,但她将他们的对话全部都听进心中,她见陆忱西离开,匆匆的也跟着离开病房。
“忱西。”
陆忱西停下双脚。
端木佳跑到他面前,询问:“默默的身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你刚刚不说清楚?”
“不是不说清楚,是还不确定。”
“哪里不确定?”
“这不方便透露。”
端木佳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但在自己关心的人身上却总是异常细致,异常敏锐。她盯着陆忱西的脸,看着他紧张的表情,马上认真道:“默默现在心情不好,她没心思在意自己的身体,被你糊弄过去了,但我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你赶紧给我说清楚,她的身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我都说了,现在还不确定。”
“那就说说不确定的部分吧。”
“……”陆忱西沉默。
端木佳跟着威胁:“如果你不说清楚,那我就去别的医院让别的医生帮默默检查,到时候,就什么都清楚了。”
陆忱西的手用力的抓着手中的检查报告。
他沉了一口气,然后道:“她可能怀孕了。”
端木佳惊的双目瞬间瞪大。
“你说什么?怀孕?不对,可能?可能是什么意思?”
“因为时间太短,而且她的身体也很虚弱,所以数据非常不稳定,还不能确定。”
“时间太短?”
端木佳回想了一下。
按照言默所说的,她最后一次是在假面舞会的那天晚上。从那天晚上算起直到今天,一共才六天,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如果真的是假面舞会的那个晚上,那么她怀的是谁的孩子?她昏睡之前是乔浚,昏睡之后醒来身边却是莫司南。不会是莫司南的吧?千万别是他。这样的事默默肯定承受不了。
不过陆忱西并不知道这件事,而从他的角度,他关心的也不是这些。
“如果一个星期后的检查确定她是真的怀孕了,那这件事就太糟糕了。”
“糟糕?为什么你要用这两个字?”
“因为她的身体不适合怀孕,她太虚弱了,不仅仅是她的身体承受不了,她的心脏也承受不了,很有可能会在妊娠中期就突然心脏衰竭,到时候就是一尸两命,谁都救不了,但是她的性格你应该非常清楚,她要是知道自己怀孕了,她是绝对不会放弃这个孩子的,她就算是死也会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端木佳没想到会是这样。
她以为是她的身体哪里出了问题,病的很严重,陆忱西怕说出来后会影响她的病情。
怎么会突然怀孕呢?
“怎么办?那现在该怎么办?”她慌张的询问。
陆忱西也很是焦躁。
“现在只能祈祷这个检查结果是错的,不然……”
“不然什么?”
“不然就只能找个机会,骗她进手术室,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拿掉这个孩子。”
“不行!”
端木佳马上否决:“我们不能这么做,这跟杀人有什么区别?而且还是一个未成形的孩子,还没有经过母亲的同意,我做不到,我做不到这样的事。”
“我是医生,我来做。”
“那也不行。”
“那你想怎么样?看着小默死吗?”
“……”
端木佳沉默。
她当然不想看着默默死,但是她也不能害死一个无辜的孩子。
她做不了这样的决定。
“就没有办法既能保住孩子,也能保住默默吗?”
陆忱西也沉默了。
医学上的事情,有太多的不可掌控,但是……
“总之我不会让小默死,我不会看着她第三次死在我的面前。”
“忱西……”
“这件事你不要告诉她,我会再想办法。”
陆忱西说完就转身,大步匆匆的离开。
端木佳看着他的背影,眉头深深的蹙了起来。
就在大半年前,他还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男人,但是在两次看着自己喜欢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他终究被逼的改变了。不仅仅是他,任何一个人都会变。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这个孩子来的这么不是时候?
……
黄曼不死心的又来到乔浚的病房门口。
她反复敲着房门,房门就是不肯为她而打开。
她落寞的看着门壁,眼中尽是伤,心中也尽是痛,最后她失望的低下头,转身,离开这里,而在她准备离开医院回家照顾吕红妆的时候,却看到端木佳神情恍惚的从远处走过。
她的双目立刻充满怒火。
她差点忘了,言默也住在这家医院。
昨天这个女人竟敢那样羞辱她,今天她就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全部都报复在言默的身上,谁让她们是好姐妹呢,谁让这个女人替言默出头呢。
“呵……”
黄曼冷笑着,拿出手机,打出一个电话。
半小时后。
“咚、咚、咚。”
黄曼的车窗被敲响。
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一个白衣护士坐上车,微笑的看着她。
“你好。”
“你是加护病房的护士?”黄曼问。
“是。”
“有件事要拜托你。”
“什么事?”
“这个……”
黄曼从车中的扶手箱中拿出一个铁质的小盒子。
护士接过,打开一看。
里面是一个注射器,注射器里已经满满的装好了透明的液体。其实在言默被救回来的那天晚上,黄曼就已经想好要怎么折磨她,所以找人买到了这个东西,准备找机会给言默享用,刚好又碰上了端木佳,她实在是怒气难消,就稍微加了一点量。
护士看着这个东西,马上询问:“这是什么?”
“只是一些会让人不舒服的东西,不会要人性命。”
“你想让我注射给谁?”
“窦敏。”
“窦小姐?可她是陆医生的病人,陆医生对她非常照顾,从不让别人插手她的治疗。”
“你是加护病房的护士,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
“这……”
黄曼从钱包里拿出一张支票。
“这是给你的。”
护士看着支票上的数字,激动的双目发亮,但还是谨慎的问道:“这东西真的不会要人命?我可不想摊上官司。”
“放心吧,我向你保证,最多就是个小小的医疗事故,不会死人,而且事发后你就说是一个医生让你给窦敏打针,你只是执行命令,跟你没关系,要是有人问你是哪个医生吩咐你去打的针,你就说那个医生戴着口罩,勃颈上挂着梁医生的名牌,剩下的我会安排好。”
护士想了想,她安排的还算缜密。
“好。”
她答应着,将注射器收好,然后下车,走回医院。
黄曼可不想错过这场好戏。
她也下车,走去加护病房,藏在角落等待这场好戏,但是她疏忽了一点,她忘记了莫司南,忘记了黄清林的叮嘱,更没想到,莫司南的车也在停车场,她虽然选择了监控死角,不让任何人发现,更用其他人的支票给那个护士,不让她有反咬她的机会,但她却没有躲过莫司南的眼睛。
……
车上。
韩逸抬目,看着反光镜中的莫司南。
昨天他来送花的时候,莫司南也来了,只是没有下车,像现在这样坐在车里,一直坐到天黑才回去,而今日一早,他连公司都没有去,又来到了这里,像昨天一样一直坐着,所以才看到刚刚黄曼和护士在车中谈话的画面。
这很明显,黄曼买通护士,想要对窦小姐下手。
只是……老板为什么还是静坐不语,没有任何指示?
莫司南这两日一直都在思考一个问题,但却一直都找不到答案,他虽然很有耐心,但并不想将宝贵的时间继续浪费在这里,所以他缓缓的开口。
“阿逸。”
“是。”
“中国有句古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也算是一个旁观者,不如帮我分析分析。”
“分析什么?”
“分析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韩逸马上哑口。
莫司南却冷声命令:“说。”
“额……这……”韩逸犹豫不决道:“老板会来这里,应该是担心窦小姐吧?”
“对。”莫司南承认:“我是担心她,可我为什么要担心她?”
“因为有人要害她。”
“别人害她关我什么事?”
“因为您答应乔总会保护她。”
“……”
莫司南突然沉默,他点了点头,然后又慢慢的蹙起眉头。
“阿逸。”
“是。”
“我看起来像是在保护她吗?”
“当然,老板您上次为了保护窦小姐,差点连自己的命都搭上了。”
“问题就在这。我为什么要豁出自己的命去保护她?我什么要浪费自己的时间在这里坐了两天?我为什么满脑子都是她?我为什么要这么在意她?阿逸,你告诉我为什么?”
韩逸又一次哑口。
他不敢说。
但是莫司南却比刚刚还要冷冽的命令:“说。”
韩逸抿了下嘴。
“老板,你……是不是喜欢上窦小姐?”
喜欢?
莫司南的双目突然闭合。
他曾经被这两个字狠狠的伤害过,在那个女人背叛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舍弃了这两个字,舍弃了这种感情,包括爱和爱情,他都完完全全的从自己的身上割断了,他是不会再喜欢任何人的,更不可能会真心的爱上任何人,可是他就是弄不明白,他舍弃的东西什么时候又回来了?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会回来?他更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会喜欢上她?
为什么?
“阿逸。”他闭着眼睛第三次叫韩逸。
“是。”
“给我一个理由。”
“什么理由?”
“喜欢上她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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