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朱向来嘴快:“啥事?”魏朱在这一点上,不可否认,跟非欢是有点像的,什么事儿都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
但一向令他们无奈的是,古人历来含蓄,什么事儿都喜欢拐着弯说,又时不时的喜欢故弄玄虚。对此,魏朱和非欢一样有着相同的无奈。
但这次,非欢明明知道众人的感受,却还是摇着头,一脸神秘的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魏朱不敢把非欢怎么样,但青葵却坐不住,大声嚷了起来:“嘿,死丫头,老娘这爆脾气,你啥事是老娘不知道的,敢情还瞒着我们。”
非欢低下头,刚刚还英气勃发的她,一瞬间神情萎顿,两条柳叶眉紧紧皱着,都快拧到一起了。
非欢心里的草泥马又在横空乱飞了:她能说,其实她很不愿意给那人传信吗?她能说,她对于那人缠人的功夫真的怕到了极点吗?她能说,那人真的是她生命中避之不及的人吗?尤其是现在。
可是,看着青葵爆怒的脸色,还有魏朱脸上明白的写着:老大不讲义气,小冰倒是信任的看着自己。
非欢只能无力的吁了一口气:为了活命,为了能把这群她带出来的人,全须全样的带回去,她下定了决心,到时候她也只能牺牲一点点自己的色相和口水了。
当下,非欢横下心,娓娓道来:“我虽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是我知道他很厉害,他住在东海边的一座岛上,他曾经说过,若是我在东夷国遇上什么难解的事情便去找他帮忙,他一定会有偿帮我。”
“嘿,你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你都敢相信他,还敢把我们一屋子的人压在上面,你以为你在压宝呢。”青葵有些恨铁不成钢。
“我对他的事情一无所知,但是我知道他的手下武功都十分厉害,大概都跟以前的小冰差不多。”非欢用手比划了一阵。
“我信得过他,希望你们也信得过我。”非欢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脸上浮起一丝可疑的红晕。
只是此时的气氛有些许的紧张,无人发现罢了。
魏朱很不明白其实像非欢这类人应当是极为不容易相信一个人的,所以他犹豫着问:“老大,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事,让你特别的相信?”
非欢眼中浮起一丝温柔,又夹杂着无奈:“是的,这个事情我暂时不想说,到时候,咱们如果真不幸需要用到他出手,你们见到他,那时候你们一定会知道的。”
东夷驿馆中,暴风雨的前夕,注定了今日是一个热闹的日子,另一栋楼里的凤扶兰等人也聚在一起商量着什么。
凤扶兰坐在红木长榻,眼神犀利:“好,先请纪将军调兵,一旦事情出现变故,便守住良平谷,绝不能让上荒余孽再潜入到南国。”
“是的,殿下。只是,属下此去给纪将军送信,不在殿下的身边,殿下务必万事小心,保重自己。”许游之怀揣着凤扶兰亲笔手书的信函,躬身道。
“无事,本王还不至于如此不堪。”凤扶兰脸上冰冷的神色一凝,稍微流露出了一丝温情。
八月初十,申时,正是东夷国珍玉长公主耶鲁佩瑶及笄的时辰。
一到时辰,东夷便举国欢腾,而那些四国八方赶来的使臣们,都已带着礼物集中到了东夷国设置的各处驿馆。只需要等到酉时正便进入东夷王宫参加珍玉长公主及笄的晚宴了。
天色彻底暗沉下来,酝酿已久的暴风雨,终于在夜里如期而至,而此时的非欢等人,已经早早的乘坐着东夷皇室的马车,来到了设宴的正阳殿。
正阳殿外面正红的朱漆大门的顶端上,悬着黑色金丝楠木的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书就着三个大字‘正阳殿’。
众所周知,正阳殿是东夷国专门用来接待各国来使,摆宴庆祝的地方,其建筑宏伟,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正阳殿殿内的地面皆用的是上好的白玉地砖铺就而成的,在一片的灯火辉煌中闪耀着温润的光芒,整个宫殿笼罩在袅袅雾气里,被狂风暴雨冲刷着,洗礼着,远远看着像是出现在海边的海市蜃楼,极为的不真切。
走近了看,殿内飞檐上的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龙凤展翅欲飞,一条笔直的路铺着大红的织金地毯,尽头是两级阶梯的一个小型高台,上面已经就坐着东夷的国主和王后,他们一身龙袍凤服,盛装华服端坐上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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