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社也要出面。”
电话那头陶素茹沉默了,陆太爷再三催促,她才道。
“小周平时吸海洛因的地方,正是杏花巷一家叫留香居的妓馆,听说还有人是在钱局街的太平饭庄,海洛因那东西是紧俏货,全雍州只有这两处有货,他们都设了暗房在后头,专门供烟客使用……”
陶素茹沉默了一下,才问。
“老爷子,这两个地方,都是陆家的产业吧?”
陆太爷的手脚,早已一片冰凉,陶素茹一席话犹如五雷轰顶,震得他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的老爹,就是死在鸦片上,所以这辈子,他最恨的就是这东西,华兴社什么生意都做,唯独不做鸦片生意,谁碰鸦片,谁就是他陆正乾的仇人,这是华兴社人人都知道的原则。
可是陶素茹却告诉他,全雍州最毒的烟,出自陆家。
陆太爷不肯相信,长子会背着他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来,可是陆承宗刚才的表现,却又让他不由疑心。
陶素茹听电话那头久久没有声音,便放下听筒,瞥了一眼身旁的溪草。
“陆小姐,你真的能肯定,海洛因是从陆家流出来的吗?”
小周吸食海洛因不假,弑母自杀的事情也是真的,陶素茹很悲愤,才找到溪草,希望能通过她的自由新报,将这件事报道出来,让国人引以为戒。
没想到溪草听了之后,立即把她带到自己的偏厅,请她给陆太爷打电话,只是小周死前,根本没有提过海洛因的来源。
尽管和溪草交情甚笃,但要她撒谎,毕竟有违原则,像陶素茹这样正直的人,是不愿意信口开河,嫁祸他人的。
“陶院长,您愿意打这通电话,不就是已经相信了吗?”
溪草一笑。
“您放心吧,我再怎么想扳倒大房,也绝对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做手脚。我的情报来源绝对可靠,只是爷爷知道我和大伯不睦,若是我去告状,他不一定会信,换成您,就不一样了。”
陶素茹点点头。
“只要能端掉烟馆,我愿意帮你的忙。”
前脚送走陶素茹,后脚陆太爷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云卿,在议事堂,你故意咬着留香居和小餐厅不放,是不是查到你大伯私底下干了些什么?”
陆太爷的声音有点颤抖,不难听出他的动摇。
溪草唇角勾起,良久才叹道。
“我本来想自己悄悄处理掉这件事,不让爷爷知道的,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这话就等于是承认了,陆太爷心情复杂至极。对溪草又有几分刮目相看,他虽然亲自下令把她绑上火车出嫁,本以为祖孙二人心中已生了嫌隙,没想到,这种时候,陆云卿还能顾及他的感受。
深深吸了口气,陆太爷道。
“云卿,等天黑了,你陪我走一趟,无论如何,我都要亲自去留香居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