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看着两位老人坐在同一张榻椅上,看来,这两位的关系,果然不错,这种深宅大院,还能收获一份到老的情谊,确实值得羡慕。
“二位老太君安好。”
“杜鹃,快给钱小姐看座,上茶。”吩咐完又转头看向青锦,“喊你来陪我们两个老婆子说说话,可会闷着你?”说话间,付娟已经搬了个软凳放在榻旁,又上了茶。
杜鹃出去,暖春也知趣的跟着出去,屋内,就剩三人。
“和二老聊天,不会无趣。”青锦抿了口茶,轻声应答。
这丫头的脾气…到是够直爽,只是这一身气度,与年纪般配不上,更不知,她今儿来,所谓何事,她们可没百花园相借。
“这年头,愿意陪老婆子聊天的丫头可不多了,廷芳,也是个好名字,芳丫头今年多大了?”满庭芳菲,确实配的上这个名字,作为主家,冯老太君的话自然多些。
“廷芳年芳十八。”青锦面不改色,她们问的是廷芳,她答的自然是廷芳,她向来,不撒谎。
“可婚配了?”这年纪,应该说婆家了,谁家好福气?
元老太君撞了她一下,老了,糊涂了,聊偏了,她家是孙子多,也不能见着好丫头就打注意啊,怎么的,王城里的好姑娘都被她收罗到孜家,也给别人留几个啊。
嗯?“尚未。”莫非,年岁大了,多爱聊这个?这两日钟老先生也是揪着暖春婚配的问题翻来覆去的聊。
被撞了下,冯老太君收了收心神,脑中一转,还未婚配,今日还真的好好聊聊,心里又默默想着,那个孙子合适。
秦玥玺若是知道,她这边大有桃花朵朵开的节奏,估摸着,鸿雁传书是安抚不来的。
“钱小姐今日能来给老婆子祝寿,老婆子心领了,那玉佛可是有点贵重了。”觉得丫头不错,所以更要摸清路数。
“不重,孜家当得起。”
“哦?看来,老婆子自视甚高了。”不是冲着她,而是冲着孜家,这丫头好是好,可惜,她不一定要的起。
元老太君也在打量眼前这个钱小姐,明明十八的年岁,与她们对话,却没有半分怯场,甚至,让她端不起长辈的架子,这种气魄不是练练就能出来的,那是常年侵染,身居高位者才会有的,想必,身边的老妹子也发觉了。
不张扬,所以第一眼,还很难发现,但是多说几句话,就显现出来了,也就是说,她并未刻意,只是自然流露出来的,与生俱来。
钱家,一个靠银子捐来的四品官,哪里来的底蕴,并非瞧不上商人,千百年来,商家无论如何有钱,始终不被抬举,也是有些根源的,难道,商门真要出个非凡之人?这种过于神话的事情,到了这个岁数,难以相信,若有才,早该崭露头角了。
所以,这钱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待说说。
“老太君是孜家老太君,就没什么当不起的,三百多年前,孜家一语成书,才有了那轻描淡写的一笔,也总算留了一抹痕迹。”否则,她的一切早就掩埋在尘埃里,到这一代,恐怕已经没几个人知晓了。
来了,两位老太君身子不自觉的绷紧,挨近的两只手互相捏了捏,原来,真的是寻上门来了,莫非,家中老仆就是她掳去的?
再听她说话的口气,分明就是与三百多年前,那位先人有关系,是啊,这个年岁,要知道这些事,怎么可能,没有任何记载,若不是口口相传,怎么会知道,就是家中晚辈,都未必听说过。
“钱小姐这话可是有些意思。”毕竟经历过风风雨雨,比较经得住事,冯老太君端起茶杯,虽然有些凉了,但是喝一口,也通过吞咽的动作,缓解心神。
掌管百年氏族大家的老太太,又岂能经不住话?青锦放下茶杯,捏了下袖边,她鲜少传这种粉嫩的颜色,总觉得太过娃儿气,“什么意思不重要,两位老太君听的明白就好,否则,这天就聊不下去了。”
“哈哈哈,丫头说话伶俐,那就再聊聊,天色也尚早。”元老太君接过话,怪不得老大要让大媳妇去送礼,看来,一早就知道些什么,回去,还的细问问。
“可不,这些年,还未见着过这么伶俐的,老了,钱小姐平日也爱看书?”两个老的一唱一和,想要和稀泥,再反探听点什么。
“闲来无事,喜欢翻阅,尤其史书。”这是最近看的比较多的,也没算诓骗老人。
冯老太君摇了摇头,不赞同道:“女孩子家,看那些累眼睛的书做甚,年华易老,该多出来走走,马上开春了,可以去踏踏青。”
“闻花香,听鸟鸣,赏春景,确实怡人,可惜,天生少了分闲情雅致,那些书累是累了些,可是明智,开眼,懂道理,老位老太绝觉得呢?”不读史书,不知沧桑变化,不知得来不易。
“钱小姐,心有大志,生为女儿身,迟早要嫁人生子,何苦累着自己?”如今已过去三百多年,她们孙子一辈的都打算不交代了,何必让年轻一代,再去背负那些旧事,往事已矣,珍惜当下。
青锦笑了笑,看来,今天没白来,这两位确实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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