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可算寻到你了!”为首的中年汉子面露惊喜, 恨不得以手加额。
随在他身后的几名随从的脸上也都现出欣慰的神情来。
羽儿可没有他们这般好心情,她黑着脸, 闷着头, 扯着杨谨的胳膊,一路往外冲。
“我们快走!”她嘴上催促着。
“他们是你的家里人吧?”杨谨已然看出来了什么,不肯随着羽儿就这么遁了。
“哎呀!别搭理他们!”
见杨谨不肯动弹, 羽儿急了:“他们……他们都是坏人!抓我回去会打我的!”
之前几名男子闯进酒楼里,本就引起了众食客的注意, 这会儿再有她这么一嗓子,更是引得众人侧目。她俨然成了个可怜巴巴的受害者。
为首的男子听她这话, 脸都绿了:“大小姐!你、你说什么呢!我是你肖叔啊!你、你不认得了吗?”
因为小主人逃家, 他家主人发了脾气,这位肖总管的日子也不大好过。前日他带着随从好不容易寻到了小主人被偷走的坐骑,这才算是寻到了一些线索, 忙禀告了家主,他自己则带着从人在附近寻找。好不容易发现了小主人,怎能不惊喜交加?
可他家这位小主人, 偏偏是个最骄纵的, 越同她讲道理, 她越是蛮缠。肖总管自知收拢不住,早丢了一个眼色给从人,有一名随从已经悄无声息地跑走了。
肖总管带着余人挡住了羽儿的去路,苦着脸道:“大小姐,你真不认得我了吗?”
他说着,上上下下打量着羽儿的衣衫,以及脸上已经结痂的伤痕,表情更苦涩了:“你看你在外面吃了多少苦?还是跟我回家去吧!家主想念你的紧啊!都快要害病了!”
羽儿听到“家主”两个字,眼睛都瞪圆了:“你别诳我!我爹修为那么高,怎么会害病?”
“那还不是挂念你挂念的?”肖总管犹自道。
他意在缠住羽儿,不令她走脱,只捡着些没要紧的话同她絮叨。
羽儿再迟钝,这会儿也醒过神来,更气了,拳头一扬道:“你闪开!再不闪开我可打你了!”
肖总管不为所动:“大小姐今儿就是打趴下我,我也不会让你走的。”
他说着,眼珠一转,道:“何况,你的朋友还在这儿看着呢!总不好影响了大小姐你的形象吧?”
他眼光老到,只几个照面就看出来自家小主人待眼前的这个俊俏少年不同寻常。看这少年目光清澈干净,不像是个歹人,八成是自家小主人倾心于人家,又死缠着人家。小姑娘动了情意,大多如此。
肖总管既然打定主意,便觑准了这个方向,只往小主人最在意的事上戳。
果然,羽儿生恐杨谨觉得自己是个粗鲁不知礼的,怕影响了自己的“形象”,只鼓着腮帮和肖总管争辩。纵然如此,门里门外也探过来不少好事儿的脑袋想一窥究竟。
“羽儿!你闹得够了!”突地,传来一声威仪十足的低喝。
羽儿僵住。
杨谨听到这一声,也不由得循声望去。
来者是一名三旬有余的中年男子,蓝色长衫,微髭,相貌斯文,五官与羽儿有三五分相像。若非他那通身的不凡气度,俨然是一位中年文士的模样。
“爹……”羽儿磕磕绊绊地开口。
“还认得我是你爹?”中年男子冷哼道。
羽儿嗫嚅地不敢做声。
“进去!”中年男子低喝,“站在这儿,不嫌丢人吗?”
“爹……我、我不回家!”羽儿终于鼓起勇气道。
“进去!”中年男子不为所动,而是拔高了声音,脸色更加难看了。
这一遭,羽儿没了抗争的勇气,求助地看向杨谨。
杨谨的目光始终落在中年男子的身上和脸上,羽儿求助的表情她根本就没注意到。
恰在此时,中年男子转向了她,探究道:“这位小友是?”
杨谨被他盯着,脊背不禁向上拔了拔。
羽儿生恐她爹为难杨谨,也顾不得自己的处境了,忙接口道:“爹,这是我新交的朋友,阿谨……”
“朋友?”中年男子眼神微凝,不豫道,“逃出家不足半月,就交下朋友了?”
意指羽儿的这个“朋友”交得有多不靠谱。
羽儿现在宁肯爹骂自己,也不肯他质疑自己在意的人,急着解释道:“爹您不知道,阿谨的武功修为可高呢!暗器功夫特别俊!烤的野味也好吃……他还会弄篝火,还会垒树枝床!他可厉害呢!”
中年男子的脸登时冷若冰霜:“你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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