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他想问她是不是喜欢他,却又怕她反问,其实他怕的并不是她的反问,怕的是她不喜欢他。
他承认,他十分的大男子主义,他霸道,死要面子。他觉得是个女人,只要不是眼瞎,肯定会喜欢他。可这只是以前的自信了,因为他现在在她这里找不到一丁点的自信。
除了岁月给他沉淀下来那点叫看起来成熟的资本外,如果真的论竞争,他没有一点点的优势。
所以,他很忐忑,不敢直接问。
景一笑了会儿,见他脸色不是特别的好,就收了笑,“我在想,你到底多高啊?我站在你身边,感觉你比我高太多了!”
“187.5公分。”
景一忍俊不禁,这个男人,有时候还挺可爱,“还有点5啊?”
邵深一本正经,“嗯,我实事求是,不夸张也不自我缩减,是多少就是多少。”
景一挑了挑眉梢,好吧,一如既往的邵氏风格,严谨。
“你有没有——”
“哥,你吃过饭再运动,免得一会儿捣蒜还没捣完你都没力气了。”
邵谦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打断了邵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要问出来的话,将门敲得“嗵嗵嗵”响。
景一抬起手指了指身后的门,眨着眼睛,小声询问:“你一会儿要去捣蒜啊?不是已经做好饭了吗?还有啊,得多少蒜捣啊?”
邵深盯着她没出声,就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怎么了?我不该问啊?”景一被他这模样给惹得心里毛毛的,觉得自己跟他还是不要在这房间里单独呆着了,太危险了。
她将他推开,然后就转身拉开了房门。
邵谦正手里捏了一只卤鸡腿,在津津有味地吃着,见她出来,他放佛忘了之前对她那嫌弃鄙视的态度,恢复了第一次他们见面时候的嬉皮笑脸,“景一,卤鸡腿,味道极好,你吃不吃?”
景一看看他,没说话,她这人记仇着呢,这人看不起他,未必也就见得她能瞧得上他。
她转身就下了楼,留下邵谦一脸凌乱地靠在门口,嘴巴微张着,口中的鸡腿肉还没来得及咽下去,掉在了脚下洁白的地板上。
邵阳见她下来,就从客厅的沙发上沾了起来,“吃饭吧,都这个点了。”然后他抬眸看了眼楼上,瞪了小孙子一眼。
邵谦动了动嘴,将手里的鸡腿朝嘴里一塞,他就纳闷了,他究竟哪儿不好了,为什么这个女人就这么的嫌弃他呢?
先是一开始不认识的时候嫌弃,后来认识了一样嫌弃。
论长相,他不比大哥差吧?他比大哥也年轻,但足以称得上成熟了吧?可这女人……这女人要不是脑子有问题,要不就是眼睛有问题。
餐厅里。
景一在邵阳的身边坐着,在右侧,邵深在左侧,邵谦在邵深的左侧。
吃饭的时候,邵谦一个劲儿地瞪景一,可景一压根就不理会他,装作没看到。
最后,瞪得眼睛疼,索性自己也就不瞪了。
可邵谦是个有话不说出来憋在心里挺难受的一个人,他将筷子朝跟前的餐碟上一放,瞅着邵阳说道:“爷爷,我有喜欢的女人了,你什么时候安排我跟她订婚?”
邵阳正在吃景一给她夹的一块鱼肉,一根刺直接就卡在了喉咙里,他动也不敢动了,就这么坐在那儿。
一桌子的几个人还都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邵深慢条斯理地边吃着边喝着红酒,中餐红酒。从国外回来后,邵深觉得这两种搭配也没他想的那么不伦不类,反而觉得还挺有情调。
景一是讨厌邵谦,不想听他说话,所以她就闷着头大口地吃,把每一道菜都当成是邵谦,将他咬碎了咽到肚子的感觉让她极其的爽。
“老头儿,我跟你说话呢!”邵谦等了半天,也不见邵阳说话,于是就极不耐烦地又催促。
邵阳抬头看他,依旧没出声。
不过倒是邵深有了一丝反应,他放下手中的红酒杯,侧脸看着少爷问:“爷爷您怎么了?”
景一听到邵深的声音,抬起头,疑惑地看向邵阳。
邵阳看了看大孙子,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又指了指跟前餐碟里还剩下半块的鱼肉。
景一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邵深就已经站起了身。
怎么了?
不一会儿,邵深从厨房里拿出来一瓶醋,打开,用一个小碗倒出来一些,“爷爷,您喝口醋试一下。”
邵阳接过醋,喝下。
景一这才明白,原来老爷子是被鱼刺给卡着了,还是自己刚才给他夹的那块鱼肉,她顿觉自己的错,这如果刺咽下去了还好,咽不下去要去医院,那可真是她的罪过了。
邵阳一连喝了三口醋,这才将喉咙里的鱼刺给咽下去。
好了之后,邵阳冲着邵谦骂道:“小兔崽子,你差点将老子的喉咙都给扎破了!”
邵谦却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老头儿,您这被鱼刺卡住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怎么算也算不到我头上啊,吃鱼的是您自己,给您夹菜的是景一。”
“小东西!”邵阳抓起跟前的餐巾纸盒扔了出去。
邵谦轻松准确地接住,眼睛一转却又朝景一掷过去。
景一压根就没看到朝她投来的不明物体,所以也就根本没有机会闪躲。
“啪——”脑门上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而且那东西似乎还挺锋利,好像将她的额头给撞破了。
她抬起手,抹了一把额头,还真的流血了。
低头看到是抽纸盒,虽然盒子是纸做的,但是却有尖尖的角,肯定是某一个尖角将她的额头划破了。
她抓起纸盒,抬头看向对面。
邵谦丝毫没有任何的躲闪,双手抱在胸前,人靠在椅子上,一脸得意加挑衅的姿态瞅着她,这模样简直不是一星半点的欠抽。
不用想,这纸抽盒也是他砸过来的。
虽说景一很想将抽纸盒砸过去,可到底是在别人的家里,就算是她不顾及形象和后果,也要顾及主人的感受。
所以最后抽纸盒被景一放在了旁边,她从盒子里面抽出来一张餐巾纸,将额头胡乱抹了一下,打算自己大度一些,不跟这个幼稚又手贱的男人一般见识。
邵阳却不乐意了,先是叫来佣人将药箱拿来,而后瞪着邵谦,“你欠抽是不是?我看给你个好脸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邵深也不再吃东西,靠在椅子上点了一支烟,虽说她额头上的口子很小,甚至好了后连疤都不会留下,可他还是很心疼,但是这会儿却不能将自己的关心和担忧那么明显地表露出来,因为他了解自己的这个弟弟,惹是生非,无恶不作,生怕事小。
他敢断定,一旦他今天替景一说话,他能够将他前段日子思伊人借酒浇愁的事情给他条条都罗列出来,他可丢不起这个人。
邵谦却不以为意地哼了一声,看着邵阳说:“老头儿,你何时见我为了个女人惹你生气了?”
邵阳皱眉,“你什么意思?”他的心里有种隐隐不好的感觉,但愿只是他想多了。
邵谦站起身,来到他的身后,朝右边又多了两步,站在他跟景一的中间,一手搭在他身后的椅子靠背上,一手搭在景一身后的椅子靠背上,看看他,又看看景一,最后看着他说:“老头儿,我喜欢景一,你给我俩操持一下把婚定了吧!”
这话不是商量,不是询问,而是通知。
邵阳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却又不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他看了看景一,然后看向邵谦,“你,你说什么?”
邵谦身体一咧,长臂搂住景一的肩膀,“我喜欢她啊,老头儿,您今天中午叫她来家里吃饭难道不是要给我惊喜吗?我还以为您不知道我跟她的事呢,原来您什么都知道了——”
“不是——”
“既然您什么都知道了,那这事儿就好办多了,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一会儿吃过饭我去让人把景一的父母接过来,我们今天就把这婚事给定下来。”
邵谦说完后,扭头看着景一,“乖啊,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免得夜长梦多。”
景一的嘴唇动着,明明是有一箩筐的话,骂人的话,在嘴边涌着,可是她却被这个人给气得愣是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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