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副将正要继续说话,却被陈天扬抢先了。
陈天扬离开桌案,走到士卒面前:“是你?”
“小的曾有幸与陈将军交手,相信陈将军知道小的并非个废物。”苏瑾轩再次行礼,无比坚定地说道。
他这一年来,在战场摸爬滚打,吃尽了苦头。但这一年里,他的成长也是巨大的。
出人头地,凭自己的能力出人头地,就是苏瑾轩现在唯一的目标!
他指的那一次交手,无疑就是偷袭苏昭宁,却被陈天扬挡住的那一次。
这根本算不上交手,但苏瑾轩却是在那一次中发现,自己其实很适合近身搏斗。
苏瑾轩进入军营后,每日苦练搏斗。他那原本在长安侯府养的孱弱的身体,竟不仅康健起来,而且似乎激发了体内的潜力,愈发劲头十足。
见陈天扬并不答应自己,苏瑾轩伸手就一拳打向陈天扬。
“大胆!”副将忙在旁呵斥道。
但陈天扬抬手阻止了他们上前。
首先只是一味避让,在苏瑾轩越来越猛烈的攻击下,陈天扬终于动了一只手。
两人过了十招上下,陈天扬双手一齐动手,制住了苏瑾轩。
“哼,毛头小子也敢自称跟将军较量过!”副将骂道。
三皇子看向苏瑾轩的目光中也有了失望。
苏瑾轩无比不甘心,用力想要脱出陈天扬的禁锢,但却仍旧被对方压制得死死的。
在苏瑾轩的沮丧中,陈天扬松开手,走会桌案的地图面前。
“这个办法,确实可行。若是放任荣军一直占在荆门关中,不仅百姓会有危险,而且我们的胜机也会越来越少。”陈天扬的手指在那荆州城的地图中滑动到一处。
他觉得南屿人要祭天,最有可能的就是此处。
“你既然听过南屿祭天的事情,那知不知道南屿祭天的日子?”陈天扬抬头望向苏瑾轩。
苏瑾轩眼中立刻恢复飞扬的神色,十分肯定地答道:“明日,他们就会祭天。当日荣军攻过来时,我亦在败退的兵营之中。”
“我发现,不论胜败,荣军都是这一天祭天。”苏瑾轩跪下行礼道,“请允许我与你共同进城,我绝对不会拖你的后腿!”
“不必。既然南屿人明天会祭天,今夜就混入城中。参副将听令。”陈天扬将营中的事情迅速安排好后,就准备孤身潜入荆门关。
他走后,营帐之中,三皇子愤怒异常。
“这个陈天扬,简直是目中无人!本皇子在这里,他竟将兵权交给一个副将!”
谋士答道:“待荣人败退,殿下就可以一出心头之气了。”
三皇子虽然对陈天扬特别不满,但心里还是有一丝理智尚存。他来回踱步道:“陈天扬,什么时候还有一个李天扬,张天扬就好了!到时候,本皇子就要他陈天扬再也扬不起来!”
谋士这次没有接腔。如果不是因为陈天扬的将领之才暂时无人能够取代,他这个骠骑将军的位置绝对坐不到今天。
荆州城墙上,陈天扬一身黑衣,已经借轻功加上绳索攀爬上去,他看到有巡逻的士卒过来,立刻一个飞身,躲到了暗处。
若不是为了暗杀而来,陈天扬是完全可以直接杀死守城的一个士卒,然后伪装成荣人的。
但既是为了暗杀,如今就不能死一个人。
待巡逻的士卒走开后,陈天扬直接又城墙飞身下去,只不过这次是落在了城内。他将外面的黑衣扯开,露出里面的便服来。
巡逻的士卒再次经过,陈天扬立刻躲到了巷子里。
这荆州城,陈天扬并非荣人以为的那样势单力薄。
翌日,天刚刚蒙蒙亮,南屿人就在这荆州城的月亮阁上载歌载舞,开始了祭祀。
月亮阁既高又四面通风,有登阁追月之称。
阁楼之下,荣军士卒将这一块围得水泄不通。
连夺十州,却又一次被驱逐出九州。荣军败回荆州城前,一直处于节节败退的状态,是以根本没有时间让南屿人开展完整的祭祀。
这一次,借荆门关之难攻易守,荣人终于可以再让南屿人祭祀了。
不得不说,在连败九州后,不少荣兵对自己将军霍威的信仰程度,反而不如对这南屿人的祭祀了。
大将军一直没有换过,与先前连胜不同的仅是这场祭祀有否。
这一次,就请他们南屿的天神继续保佑我们荣军,射杀卫国的常胜将军,踩上卫国的土地,一路长征,直到荣国的马匹踩入卫国的都城吧。
荣兵祈祷着。
一根箭羽凌空飞向那月亮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