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是像管氏说的那样,是冲着六丫头去的,那么……周氏灰败的脸色泛起了红晕。
是谁?
是谁要让六丫头倒霉,目的是什么?
像是闻到了腥味的猫儿,周氏无神的眼神睁得贼亮贼亮的,熠熠闪着光芒。
那两个庶出的?
不可能。刚刚进京,生母又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姨娘,绝不会有这个实力。
老爷倒是不喜欢六丫头,却也不会下此狠手,就算舍不得那十万两陪嫁银子,脸面总是要的,更何况六丫头嫁进蒋家,得利的只有顾府。
二爷更不可能,虎毒还不食子呢。当初是疯子时就没下手,这会更不会了。
这一府里的人算来算去,也就那个贱人了。只是那个贱人的动机是什么?
周氏拧眉苦思。
东园里,谭嬷嬷提出灯笼退出院子。
冬儿目送她离开,赶紧回了屋,笑道:“这一下,小姐总算可以把心收回肚子里了。”
吴雁玲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抬手抚住脸,“我看未必,母亲许是高兴的太早了。”
“啊,小姐这话是何意思?”冬儿不解。
吴雁玲看着那男子冰如寒霜的脸,幽幽道:“万一蒋家的人不在意这些呢?”
“哎啊,我的好小姐啊,有哪个高门大户会不在意这些,姑娘家贞洁最重要,六小姐就算没被夺了清白,可凭着在山匪窝里一天一夜,她就算是长着十七八张嘴,也说不清了。”
吴雁玲静默不语,脸上有一抹愁色。
“小姐还有什么可忧心的?”冬儿不明白。
吴雁玲悄然起身,走到窗前,道:“我是怕他动了情。”
“小姐说的可是七爷?”
吴雁玲点头,目光闪过一抹阴狠,“所以这个事情……不能捂着,得弄他个满城风雨,让那疯子再无回转之地。你附耳过来……”
蒋家内宅里。
朱氏与男人行完周公之礼,正心满意足的沉沉睡去,却听外头有人敲门。
短短须臾,守夜的丫鬟点着蜡烛进来,“大奶奶,七爷在外头,有事找您。”
顾家大爷懒懒的翻了个身,不悦道:“这个老七,整天搞什么明堂,深更半夜还有事,回了。”
“大奶奶,七爷说是蒋家六小姐的事情。”
朱氏心中一动,在顾家大爷耳边安抚了几句,便穿起衣服,往外去。
朱氏刚到外头,就见阿离正焦急的等在院门口。奇怪,不是说老七有事吗,怎么会是他?
阿离迎上去,低声道:“王爷和七爷交待,让大奶奶腾出一处僻静的院子,六小姐受了伤,怕要在这府里养几日。”
朱氏惊得心怦怦直跳,“出了什么事?”
阿离凑近了,把事情一一道来。
朱氏听罢吓得魂都没了。
“大奶奶,王爷交待了,此事只老祖宗和你知道,旁人问起,万万不能说。最好是独门独院,这样方便进出。”
朱氏当下明白亭林此举的意思。
青莞被人掳了去,名声上怕是不大好听,为了避免不必要麻烦,此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她忙敛了心神,点了点头道:“他们此时人在何处?”
“回大奶奶,王爷往宫中去了,七爷和六小姐在路上,再有一个时辰便到了,阿离先过来会吱一声。老祖宗那边也已经知晓了。”
朱氏帕子一甩,干脆利落道:“放心,此事交给我来办。”
深夜的金府大院,安静无比。
然而花厅里的灯亮如白昼,钱福和石民威一个左一个右端坐在上首,愁眉不展。
底下曹子昂兄妹也都一脸忧色,一句话也不说。
银灯在一旁偷偷抹泪,偏偏越抹越多,都这个时辰了,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小姐一定是凶多吉手。这可怎么是好?
陈平坐不住,来回在院里踱步。他几次要冲出去,都被钱福呵止住了。寿王爷连禁卫军都出动了,自己去确实不顶什么用。
就在众人都唉声叹息的时候,一个暗卫模样的人从天而降。
“六小姐受伤了,请钱福随我走一趟。”
众人先是一惊,又是一喜,长长松出一口气,只要人活着,凭她是什么病,都能救回来了。
“我也去!”曹子昂抢先一步,脱口而出道。
“这位是?”暗卫问道。
钱福冲曹子昂摇摇头,道:“蒋府人多,你去不方便,等我诊了脉回来,咱们俩斟酌开药。”
曹子昂岂能听不出这话中有话。自己的身份并非能摆到明面上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能给六小姐惹了麻烦。曹子曦也听出了钱福的意思,轻轻扯了扯哥哥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