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户人家房子已经很老旧了,斑驳的墙壁诉说着它所经历的岁月,在这一家的紧靠隔壁,也同样竖着一幢老房子。
只不过,那一幢房子现在关着门,显然没有人在家。
安言走过去的时候,这一户人家似乎正在搬家。
女主人站在一辆大卡车上,冲着屋子里骂骂咧咧的,似乎心情不太好,“快一点行不行?做个事情也这么拖拖拉拉的,真是个窝囊废!”
而男主人此时扛着一个电器从屋子里的出来,头上满是汗水,听到叱骂,也只是憨厚地笑了笑。
安言走了过去,“这位大姐……”
“你是谁?做什么的?”
女主人颇为警惕地看向安言,眼睛里满是防备。
安言眼波一转,脑海里有了一个主意,“大哥大姐,我是报社的,这一片不是在拆迁吗?我们主编让我过来采访一下,但是我这转了一圈,好像大家都已经快拆完了,这速度够快的呀。”
女主人这才稍稍松懈一些,“你们这是哪个报社的,这消息也太慢了,前两天这边就都已经拆完了。”
“说的也是,我们就是个小报社,消息是没有别的地方快……”安言低头,故作羞赧。
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点戳中了女主人,她叹了口气,“你们这些人,也怪不容易的。”
女主人说着,看了安言一眼,有些奇怪道,“你们出来采消息,咋什么都没有?我看别的记者可都是带着话筒啥的。”
安言心里紧张,面上却不动声色,“那些都是电视台的,我这是报社,也就是收集收集素材,我听说这边有一户姓李的老人家,好像是被骗着拆迁的,有这回事吗?”
安言及时转移了话题,女主人一下子来了兴致,她直接从车上下来,“你这可算是问对人了,你说的是李奶奶家,就住在那边那栋小楼。”
“说起来真是造孽,这李奶奶年轻的时候就死了老公守寡,后来女儿被拐子给拐走了,儿子也死了,就剩李奶奶一个人。没事的时候她就到处去找人,听说年轻的时候,她到了不少地方,也是这些年才渐渐歇了心思不去找了。她不愿意搬走,就是担心她闺女回来找不到家。”
这些事安言早就知道了,却故意装作头一次听说,一脸同情道:“李奶奶真可怜啊。”
“是啊,她一直不肯走,秦氏就帮她找闺女,还真的找到了。李奶奶高兴坏了,逢人就说女儿回来了。后来李奶奶在她闺女的劝说下同意搬迁,就跟着闺女住到秦氏补偿的一栋别墅去了。”
“那后来怎么知道她女儿是假冒的?”
“这个事说来也巧,有一天李奶奶跟她闺女去超市买东西,碰见之前住在这里的邻居老张,老张见过那闺女,说她住在他们家刚刚搬去的那个小区里,人闺女是有爸妈的,打听了之后才知道那闺女从小就在那个小区里长大,根本不可能是李奶奶的女儿。”
女主人啧啧两声,“后来呀,李奶奶感觉这件事不对,又听到那闺女跟人打电话说有人给她好多钱来给她当闺女,就揭穿了那冒充的闺女。大概是看老人家太可怜了,那闺女才说了实话,说是有人雇佣她来给李奶奶当女儿的,要不是李奶奶揭穿,恐怕会冒充一辈子。”
“那知道是谁雇佣的吗?”安言抿着唇,心里却愤怒不已,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是真的。
“还能有谁?谁看我们这些钉子户不顺眼,就是谁呗,那被雇佣的女人也承认了,就是秦氏的老板安排的。”
安言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她原本还抱着几分侥幸。但是很显然,这丝侥幸是不存在的。
说完之后,女主人扯了扯安言的袖子,“那个记者同志,这事我虽然告诉你,但是你可别给我把名字传出去,免得我这拆迁款再出什么变故了。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可得罪不起那些有钱有权的人!”
安言点了点头,见到他们家急着搬家,于是也不再打扰,心情压抑地离开了。
过了这些年,秦暮尧还是这样,当年他可以囚禁自己,现在只不过是找人欺骗了一个老人,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安言自嘲,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可笑,她执意过来调查真相,其实是希望能够听到不一样的答案吧?
她突然有些茫然,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从南城离开之后,安言难以平复自己的情绪,心头仿佛有怒火燃烧。此时此刻,她只想要问一问秦暮尧,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干脆直接打了车,直奔静园而去。
到了静园,安言怒气冲冲地按响了门铃!
一会儿,门被从里面打开。
秦暮尧站在门口,他应该是刚刚洗过澡,头发湿漉漉的,身上还穿着睡袍,那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他古铜色的肌肤,性感极了。
不过安言此时可没有心情去欣赏这惑人的男色,她气急败坏地开口质问:“秦总,今天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秦暮尧脸上神情未变,似笑非笑地看她,“你来找我就为了这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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