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愈合,并无大碍。但是她却因为被绑架时受到了极度的惊吓,所以精神上受到重创导致失忆,如果能够慢慢引导,或许是可以恢复记忆的。
在宠隅苏醒后的一周里,不管是秦一懒还是楚萧,就连宠隅的弟弟宠纯木来探望,都一一被禅让阻止了。这一周里,禅让每天都陪着宠隅,细心照料着,给她洗脸、喂饭,陪她聊天,给她讲一些他虚构出来的美好的夫妻生活。
“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呀?”宠隅对什么都很好奇,禅让讲故事的时候她就专心致志地听着,不停地反复地问着,似乎想让这些故事填满自己空白的记忆。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因为你弟弟病重,所以你带他来医院。那个时候的你,焦虑的像个不知所措的小女孩,我是你弟弟的主治医师,所以你就拜托我尽快治好你弟弟的病。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们就渐渐认识,并且相爱了。”禅让微笑着看着宠隅,他知道自己所说的这些都不是事实,但是回想起宠隅所经历的那些事情,还有她为了救她的弟弟不惜出卖自己的肉体,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他怎么忍心告诉她?而且,也不能告诉她。
“我弟弟?”宠隅像求知若渴的小孩子似的,瞪大了双眼看着禅让,“我有弟弟吗?他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没有来看过我?”、
“你的弟弟叫做宠纯木,这几天你要好好休息,不便被打扰,过几天他就会来看你了。”禅让宠溺地默默宠隅的脑袋。
“嗯。”宠隅点点头,然后伸手向脸上摸去,却被禅让眼疾手快握住。
“我总觉得脸好痒,好想去抓。很不舒服。”宠隅嘟着嘴说道。她不知道为什么禅让不让她去碰自己的脸。
是伤口结痂愈合,所以才会觉得痒。禅让看着宠隅疤痕纵横的脸,心想应该很快就可以给她安排整容手术了。
“隅儿乖,你要忍着,不能抓脸知道吗?你的脸上有伤,如果抓破了,就很容易感染。你忍耐一下,等过了这段时间,就会好起来的。”禅让知道此时的宠隅把他当做唯一可依赖的人,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会轻易的相信。
可是他却低估了一个女人对自己容貌的关心程度。
“我的脸上有伤?”果然,听到禅让的话,宠隅顿时紧张起来,“我的脸上有伤?严重吗?什么样子?我是不是很难看?...镜子,我要镜子...给我镜子!”
宠隅原本就已经被毁的十分丑陋的面孔,因为紧张和惊慌而更加显得扭曲和丑陋。原本已经渐渐放松下来的精神再度紧张了起来,她的双手想要去触碰自己的脸颊,却被禅让死死攥住,越是被阻止她便愈加挣扎抵抗。
“给我镜子啊!!”宠隅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冲禅让吼着。自从她醒来,她就一直活在禅让编织的美丽的回忆里,她以为自己曾经有一段很美的过去,有一个疼爱自己的丈夫,她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可是她却从来没有想过受伤后的自己是不是还像禅让口中说的那样美丽无瑕。
“隅儿,隅儿!”禅让见到宠隅几乎失控的样子,大声说道,“你不要激动,我给你拿镜子,我给你拿!”说完便从病床旁边的柜子里取出镜子,还一边慢慢地劝导着,“隅儿你听我说,不管你看到什么都不要激动,好吗?”
宠隅根本就没有理会禅让的话,她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镜子,颤颤巍巍地举到自己面前,几秒钟的停顿之后,镜子从她的手里滑落。她的表情平静的让禅让都觉得有些可怕。
“隅儿?”禅让握住宠隅的双肩,担忧地盯着她。
“啊——啊——”就在禅让握住她的肩膀的时候,宠隅的视线越过禅让看向他的身后,眼睛渐渐地瞪大,然后激动地将他一把推开,声嘶力竭地大叫着,“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我是丑八怪...我是丑八怪...啊啊——”
宠隅用力推开禅让,一把掀起被子将自己蒙头盖住,“你走啊!走啊!!不要看我!不要看我...我不要让他看到这样的我...不要...”吼着吼着,声音便渐渐低下去,变成了抽泣。
感觉到宠隅的视线并不在他身上,以及她喊着的“不要让他看到这样的她”,禅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艰难地转过头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病房门口的秦一懒。
原来宠隅就算失去了记忆,但是对秦一懒的感觉还存在着吗?知道自己毁容,竟然担心会让他见到自己丑陋的样子...为什么一定非秦一懒不可。禅让暗暗握紧了拳头。
秦一懒忍受着思念的煎熬,等了足足一周才敢出现在这里,没想到自己的出现却让知道自己毁容了的她反应这么强烈。难道...难道她是在在意他对她的看法吗?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对他还有感觉?秦一懒心里竟然产生了一丝喜悦。
“宠隅...”秦一懒正要踏进病房,就被禅让喝止了,“她不像见到你,你还不赶快走!”
秦一懒心里有一丝犹豫,但想到来日方长,便退到病房外,靠在外面的墙上安静等候。
“隅儿,没事的!有我在,我会让你变回以前的你的!相信我!”见秦一懒离开他的视线,禅让这才转过头看着蜷缩在被子里的宠隅。不管是她慌张失控的模样,还是她面对自己和秦一懒时天壤之别的反应,都让他觉得自己心痛的像是在滴血。
宠隅,不管付出多少代价,我都会让你恢复从前的美丽容颜,不管付出多少代价,我都要平复你内心的伤痛,再也不要让你从我身边被抢走了。禅让轻轻俯下身拥住蜷缩成一团身体不断颤抖着的宠隅,心中暗暗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