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你自己说你上大学的时候,是不是成天泡在女孩子堆里?”
“哥!我就是看她们长得漂亮,请她们吃饭而已!除此之外,什么事都没做!”柳南昀红着脸着急说道。
柳北晔看了他几眼,倒是信他话的。这个弟弟从小被他教育到大,这点自制力还是有的,玩得再晚,却是记得一定要回家的。他再喝了口水,不在意道:“我一年能见他几次?自上次陪你们去迪斯尼,我就再没见过他。我有什么好挤兑的,你自己的朋友,自己好好处着。要不是这次他笑成那副模样,我哪里看得到他。”
“他昨天还跟我道歉来着,他当时也不想笑的……”
不说这个还好,说到这个,柳北晔就一肚子火。一个男人最大的面子,无非就那么几样。他柳北晔风光了三十多年,没想到栽了这么一个跟头,还被乔冬阳那个小傻子给看了个正着。偏偏他自持身份,还真不能表现出来多么生气,不然更没面子!
他只能压下火,故作淡定地说道:“没关系。”
“那哥,你找到她了吗?……”柳南昀小心翼翼问道。
“找到了,在她老家呢。那个男人与她是老乡。”
柳南昀怔住,半晌才“啊”了一声,又急急说道:“哥你赶紧把她找回来,把这婚给离了呀!!”
柳北晔眯了眯眼,没说话。
柳南昀更急:“人家冬阳也说了,后面肯定有更好的。但是你得把这个彻底断了,才好找更好的啊!”
柳北晔瞟了他一眼:“闭嘴。”
“……”
柳北晔放下茶杯,站起来说道:“我回上海了,你给我好好工作。”
“哥……”柳南昀还想再问,柳北晔却是甩门走了。
柳北晔慢悠悠地往外走。之所以不急着把凌霙找回来离婚,是因为他也有面子要守。他倒要等着,看凌霙什么时候有那个勇气与胆量回来,看她怎么跟他解释。当时为了表示诚意,他体谅小姑娘脸皮薄,领结婚证是他主动提的。领离婚证,还要他表示诚意?凌霙跟男人走了都不急,他急什么。
说起来是领证了,除了那诡异的一晚,两人再没有亲密接触过。他们家的家风较传统,十多年来,他几乎从未与凌霙独处过,无论何时,柳南昀也是在场的。
柳北晔其实还是有些恨的,那股气始终咽不下去,又散不开来。
这一两天,在公司里,员工们虽不知发生了些什么,却是都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十分不好。大家成天都提心吊胆,他看着都嫌累,可他又实在没有办法迅速调整好心情,便借着押送柳南昀过来,他也顺道换换气。
本来以为要待上几日,却不料刚刚与傻弟弟聊了聊,心情居然好了许多。
就连乔冬阳那个小傻子都知道后面还有更好的,他怎么会这样目光短浅了?
他倒不是想着后面还有更好的,按他说,他再不想找人结婚了。只是世上的事情本就是如此,有坏,自然也有好。他这样的年纪,居然还这么容易受困于眼前。
早就该脱离这份糟糕的心情了。
下午四点多时,飞机便着陆于上海了。
他回来得巧,再晚一会儿,上海的天气就有变了,他们后一班飞机已经暂时停了。他从机场出来时,见到外面下雪了。自然不是北方那种雪,而是带着雨珠子的雪,是湿雪。
却也已是不易了,雪花停在手心,能维持个一两秒才化。他深吸一口气,心间又畅快了不少。
来接他的司机问他是回家还是回公司。
他这人向来喜欢连轴转,家里反正也就他一个人,公司的办公室也有床,在哪里都是一样的。他便道:“去公司吧。”
雨雪天气,本该是糟糕的天气,但因这座城市很少下雪,路上的人反倒不少。经过一处街道时,柳北晔想起这里有一个他的小公司,是集团去年秋天新建的。负责人自有他人,他除了当初审核时关心过,还真的没再询问过。
既然经过,他便道:“拐进去。”他想去看看。
是条老街道,并不宽,来回的车辆一多,便有些堵。
他便往外望去,这么一看,便看到了街角的一家花店。
倒是家挺不错的花店,有着一面玻璃墙,玻璃上零零落落地撒着许多星星形状的灯。因是这样的天气,天色提早便暗了下来。这样的小灯,却仿佛能够点亮整个寒冷的冬天傍晚。
花店门口摆了几盆腊梅,开得正好。雨雪纷纷扬扬地由天空落下,细细地洒在花瓣上与泥土间。柳北晔伸手,按下车窗。因为离他很近,他倒真的闻到了腊梅香。
他再往花店的招牌看去——心光。
他待再往里看看,司机已经将车开了出去。他不在意地再关上车窗,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