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了他的看法:“难不难都得查。万一这些人真是奔着铜棺山里的文物来的,咱们不设法阻止后果就会很严重。要知道,宜兴被评为文化名城后,很多人文遗迹都得到保护性开发,一旦被坏人钻了空子造成了文物的遗失,传出去,对我们这个城市的负面影响会很大。”说到这里,他看了看腕上的表,将近六点,“这样吧。大伙先去吃个饭,有什么事,等到了饭店再说。”
饭店与考古队的场馆离得不远,几分钟之后,一帮人驱车赶到了那里。
吃饭的时候,李成博问王教授,当年何飚获救后,八分场的人怎么样了?
王教授放下手中的筷子,说:“何飚的脱险尽管费了些周折,但还算顺利。至于八分场的人能不记旧仇帮我们救人,还真是有目的的。”
李成博一听,觉得有故事,忙问八分场的人究竟奔着什么目的去帮他们的?
王教授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说:“目的,就在那个元墓。”
“元墓?难道,他们也打那个古墓的主意?”宝叔感到意外。
“对。”王教授说,“当年,何飚脱险后,八分场的人就表了态,说要何飚他们以后不再涉足那个古墓,还说,元墓是他们的祖坟,外族人擅自闯入,就是对他们祖先的大不敬。当时,我觉得他们说得在理也没在意,就喊何飚他们发誓不再动那座古墓的主意。但是,到了秋天的时候,何飚打听到一个消息,说八分场有人偷偷从那座古墓里挖出东西销往了南方。我觉得这事不能袖手旁观,就请干爹把这事暗中反映给了市里的文管部门。”
“暗中?”周文觉得不理解,说,“为什么要暗中反映呢?保护文物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光明磊落的事呀。”
这个疑问在宝叔的女学生,黑龙江来的陌锦掩嘴一笑之后得到了解答。
陌锦笑着说:“你有没有想过,王教授当年在何家窝棚是什么身份?”
“这跟身份有关系吗?”周文还是没能明白过来。
“当然有。王教授当年去何家窝棚是为了躲避铜棺山里的神秘人;既然是躲避,怎么可能光明磊落地抛头露面呢?要知道,文管部门接到举报进行调查的时候,肯定要核实很多东西,包括举报人的身份。一旦牵涉到王教授,肯定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哦,我明白了。”听到这里的周文恍然大悟,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这盖世奇才居然连这个都想不到。”
陌锦闻言,又是掩嘴一笑:“呵呵。咱们接着听王教授说当年的事情吧。”
王教授神情有些黯然地说道:“没想到,那次出于正义的反映,却导致了严重的后果。我的妻子,我可怜的玉洁……”说到这里,王教授的眼角湿润了,当年那些惊心动魄的往事,再一次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自打何飚被王建国从元墓里救出来之后,数月的时间,他是逢人就夸,说王建国是他的救命恩人,这个恩,他必须报;甚至,他还当着王建国与蓝玉洁的面,信誓旦旦地保证:飚子的命是你们救的,往后,只要有用得着的地方,上刀山下火海,我飚子只要皱一皱眉,就不是个爷们。
秋末的那会,王建国曾笑着说何飚:“我说阿飚。报恩的事就别提啦。我们夫妻能在何家窝棚落脚生根,都亏了你和干爹;如果说报恩,那也得是我们报你们的恩在先。”
“但我的命是你救的,如果,不是你想法子救我,我跟阿虎保不准那时候就被要命的弓弩射成刺猬了。”耿直的何飚执着地认为,他的命是王建国救的;对他来说,这个恩是任何事情都无法相提并论的。
王建国不赞成救命恩人的说法,他问何飚:“阿飚。咱们是不是一家人?”
“当然是。你是我叔的干儿子,我是他侄子,当然是一家人了。”
“那你还报恩报恩唠叨个没完。自己亲人有难我能不帮嘛。”
“这……”
何飚还想解释,王建国抬手制止:“飚子。以后咱们不谈这个好不好?再说了,我年纪还没你大,老是被恩人恩人的叫,我觉得别扭,就搞得像是我比你大一辈似的。”
“但……”
“别但,啥但都没有。往后啊,你再提这报恩的事我就跟你急。就这么决定了。另外……”王建国说到这里,笑眯眯地看着何飚,说,“我说飚子。你隔三差五地上我这来,老是提八分场那件事,不觉得腻味吗?”
“怎么能腻味呢?救命之恩我不惦记着,那还是人嘛?”何飚说这话的时候,脸有些涨红,脖子上隐现出青筋;看得出,这话确实是发自他的肺腑。
“但是……”
“别但是。”何飚学着王建国刚才的口吻说,“用你刚才的说法,谁不让我报恩我跟谁急。”说罢,还锤了两下胸口,以示他何飚说话是算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