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挽英跟着李玄清回到洛杉矶后, 她过上了这辈子以来最舒爽的日子。
李玄清似乎对隐瞒了她的事情依旧心存愧疚,除却对她更加悉心的教导以外, 他还会时不时关心一下她生活中的其他事。虽然一开始这样的关怀有些尴尬, 但是出乎意料地,谢挽英有些享受他的关心。在她成长的过程中, 只有筝是她的好朋友,后来她认识了斯黛拉,但是现在斯黛拉离开了她, 她一直有些寂寞。
而筝则对她感激涕零——说实在的, 这让谢挽英有些哭笑不得, 毕竟她只是做了自己认为对的事而已。他本来就当她的司机和管家当得无怨无悔, 这下更是干得起劲了。每当谢挽英称赞盘中美味得能令那些高档餐厅自惭形秽的食物时, 筝总是一脸开心的表情, 好像被她称赞是全世界最令人快乐的事情了。每当看着他明亮的眼睛时, 谢挽英总在想——这样一个温柔美好的人, 之前真的曾经是那么不堪吗?
唯一让她觉得有些奇怪的地方就在于, 李玄清总是在关心她之余, 问一问关于筝的事情。尤其在谢挽英把当日潘地曼尼南发生的事情转述给他以后,李玄清对筝的关心就更加频繁了。谢挽英猜测他和筝大概是旧识, 但是筝曾经的记忆如此令人痛苦, 而李玄清显然也不愿意提起, 因此她也不愿意揭自己好友的伤疤。
某一日酒足饭饱后, 她满意地抚摸着圆滚滚的肚子, 目光在坐在对面的筝身上溜达了一大圈后, 忽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筝被她看得有些发毛,刚想开口,谢挽英就对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筝很顺从地站到了她的身边,垂下头看着她。丹凤眼,柳叶眉,高鼻梁,尖下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美。更何况,这人上的了战场,下的了厨房,简直真男神无误。谢挽英近距离又打量了他一会,笑道:“如果那些白天围观你的人知道你竟然还这么十项全能,估计你身边已经挤满了为你发狂的女孩子们了吧。”
筝失笑道:“我只是一把乐器而已,连活物都不是,又怎么值得任何人的钟情。”
“到底是谁给你灌输的这样的想法?这是不对的。”谢挽英扶额。但是她立刻想起了自己的意图,于是清了清嗓子,道,“既然这样,我就默认你没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筝短暂地想起了无数次出现在自己梦中的那个模糊的影子。粉色的樱花花瓣在风中翩跹舞蹈仿若漫天飞雪,淡红色衣裙的女子手持铃铛,在神社面前翩翩起舞……但是他想起她时,并未感到执着、激动。他只感到平静,安宁,以及隐约的怀念。
“没有。”筝犹豫地回答道,“您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哦,不是我的问题。”谢挽英顿了顿,“老师似乎很关心这个话题,每次和我聊天时都要往这里扯。我不想再和他绕圈子了,所以我想来直接问问你然后回答他。”
然后,谢挽英非常有幸地目睹了一直还算淡定的筝破天荒地露出了被雷劈的表情。李玄清总是戴着面具,对这个问题旁敲侧击的时候,眼中神色古井无波,语气音调波澜不起。如果是寻常人打探这种问题,她大概以为是那人看上了筝,但是李玄清那个内里隐约疯狂的家伙不是寻常人……难道他是想探寻筝是否记得自己旧日的恋人,从而了解他是否已经找回过去的记忆?她记得筝提起过一个神道的巫女。
等谢挽英把碗洗了之后,筝还是没从石化中恢复过来,谢挽英叫了他好几次他都一副短路的样子,她就抛下他回房复习很快就要到来的期末考试了。第二天早上她起床的时候,早饭已经做好摆在桌上,客厅琴架上的乐器不知所踪。
她打着哈欠来到桌前,只见桌上留了一张纸条:“挽英小姐,请原谅我今日不能载您去学校。我昨夜反复想了想关于李天师的事。他的脸似乎很熟悉,我曾经也许见过他。我有些事情要找他求证,因此会晚些回来。”
谢挽英拿着那纸条,长长叹了口气。他是想要向李玄清求证自己不堪的过去么?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受害者已经死去,就算是他们的子孙恐怕都没人记得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了。就算想要赎罪,对他们的子孙做补偿,也是不可能弥补当初的罪孽的。想起这些过往,只能让自己更加痛苦罢了。
但是不对啊,筝怎么忽然间就突发奇想要去找李玄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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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等到晚上六点钟了,筝还是没有回来的迹象,于是她决定自己出门找点食物。她骑着摩托车,一会想想斯黛拉,一会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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