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
徐冉竹立马盛了饭坐在餐桌前,开始扒饭。
多好啊,无忧无虑的小孩,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都能这样开心。
陶奚时看了她一会儿,抿唇沉思着什么,回了房间之后一直坐在床头发呆,回过神来时天已经黑了。
……
自从上次分裂之后,陈列没想到在短时间内会再次接到陶奚时的电话,他惊讶地挑了挑眉,快步拨开人群走出震耳欲聋的酒吧,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接电话,要划过接听键时对方先一步挂了。
他坐在外面的长椅上,掏出一支烟点着,等了半分钟,果不其然又打进来了。
这次他秒接,听到陶奚时轻到飘渺的嗓音,“陈列,陪我喝一杯吧。”
半小时后。
热闹非凡的酒吧里,四处弥漫着烟酒的味道,陶奚时坐在陈列的对面,一瓶接着一瓶开酒,她无声地喝酒,他无声地陪着,她不说,他也不问。
一开始陈列只是安静地看着,直到后来陶奚时喝到双眼泛红,神情越来越颓,他伸手夺走她新开的一瓶酒,叼着烟含糊不清地说,“奚时,你没必要抗下所有的事,你有什么错?何必让自己遭这个罪,像以前没心没肺不是挺好。”
陶奚时也不去抢回那瓶酒,自顾自又开了一瓶,自嘲地笑了笑,没说话。
陈列从桌面上推过来一盒烟,“抽一根?”
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她摇摇头,起身直奔洗手间。
吐了个干净,陶奚时在洗手池洗了一把脸,水龙头开到最大,冰凉的自来水不断地浇在发烫的肌肤上,仿佛这样才能唤醒自己的神志。
她抬起头,镜子里的女生纯素颜,干净的水珠在素净的脸庞滑落,从下巴滑到锁骨,从锁骨滑进衣领,她盯了很久,慢慢地,透过这张脸,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那张化着浓妆的脸,纹着精致纹身的脖子,以及无所畏惧的眼神。
过去和现在渐渐重叠,有什么声音在脑海里不停叫嚣,她用力吸了一口气,弯下腰用冷水又冲了一把脸。
喝了太多酒,又或者是太久没喝酒。
出了洗手间,脚步都发虚,头晕目眩。
隔壁男厕也出来一个人,瞥一眼从女厕出来的陶奚时,酒精上头,眼神便挪不开了。
陶奚时穿的还是白天那条白裙,裙摆遮至膝盖,长发被水沾湿了一些,湿漉漉地贴在后背的布料上,因为刚才吐得一塌糊涂,这会儿脸色苍白,眼睛还是微红,柔弱的像一只无害的小白兔,毫无攻击性。
她刚走到门口,毫不设防地被身侧跟出来的陌生男人握住纤细的手腕,用力往男厕所的方向带。
“唔……”
惊呼来不及喊出口,立刻被男人粗粝的手掌捂住口鼻,紧接着男人得逞的笑声响在耳边。男女力量悬殊,任陶奚时如何奋力挣扎,将纤瘦的她拖进男厕对男人来说也是轻而易举。
男厕门关上的同时,陶奚时意外地从门缝中看到懒散地靠在外面那堵墙抽烟的一道人影,洗手间里里外外,此刻似乎只有他一个人。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那儿的,盛林野手里的烟抽了半截,青色的烟雾缭绕上升,看不清他的神色,整个人笼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情绪。
他掀起眼皮淡淡扫一眼男厕的动静,总算在那个女生向来清冷的眼里看到第二种神色,女生慌乱的眼神一闪而过,只看到半秒,那边的门就被男人急切地用力关上。
盛林野漠然地收回视线,咬着烟低头,去倒第二支烟。
里面动静不小,男人猥琐的笑声,女生气急的骂声,断断续续的。
盛林野兴致索然,不乐意听这种事,于是事不关己地踩下台阶,慢慢走到不远处的垃圾桶扔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