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灏惊了一下,慌忙躲到了凝兮的身后。
“太后金安。”
太后?凝兮咋舌,这人是太后?
虽说看起来倒是有些不相似,凝兮却也是按照规矩行了礼“太后万福金安。”
张氏蹙眉,虽说眼前的女子礼数周全,行的却是实打实的羽国礼仪,檀口努起,颇为不悦“看来五公主还没有学会规矩。”
凝兮先是一愣而后又道“滟歌自小生活在羽国,难免会失了礼仪,请太后娘娘恕罪。”
万俟笙曾说,太后身体不好,思女心切,这眼前的模样,哪像是思女心切?看来活脱脱就是一副不待见的样子。
“自小在羽国,也是不能忘本的。”张氏邪睨了她砸在地上的金冠,不悦的皱起眉头“身为公主,怎能做出如此失仪之时?随哀家来。”
说着她起身朝着正殿走去,靳凝兮瞧了霁月一眼,霁月将地上的金冠拾起,苏瑾灏瞧着靳凝兮被这凶巴巴的太婆带走了,小脸揪着又很担心的追了上去。
正殿之内,凝兮垂目站在太后的对立面,苏瑾灏虽说是个不受待见的皇子,但是宫殿却十分奢靡,怕只是给人做做样子看的罢了,张氏坐在主位上,随手将四方软枕搭在自己得臂下,一眼邪睨着她“哀家是来找你的,可是谁知你的丫鬟说你在太子这里,故而来看看你。”
凝兮点头“是,劳太后娘娘费心了。”
“在哀家没见到你之前,三公主经常像哀家提起你。”张氏瞧着她,见凝兮垂眉敛目模样看起来很是温顺,冷哼一声“如今看起来,不外如是。”
凝兮俯身行礼“太后高看滟歌,滟歌自是自己不如宫中的公主分毫。”
“你从小就被送到宫外,也没有个人看管你,一时之间,你这规矩要学,公主该学的东西也要学,还有。”
女人冷冽的眸子对上她的,渐渐染上一抹轻嘲。
“宫外那些不三不四的东西,不要带进宫来。”
凝兮蹙眉,恍惚想起苏滟歌一手擦着血,在自己面前吃力的说着她这一生所忍受的悲难,在这个太后眼里,似乎都成了不三不四的东西。
她轻笑,缓缓道“滟歌在羽国学习了很多,学习了羽国的风土人情,学习了如何冷静面对事实,尤其是对于一些人的恶意中伤,滟歌已经学会如何微笑自持,保持优雅为上,太后大可不必担心。”
张氏居于高位之上,冷凝了她片刻,忽然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
“你跟你娘倒是像。”
凝兮温软了眉眼,不置可否。
太后拾起一侧宫人端上来的茶,轻抿了一口“听说摄政王妃已经死了。”
凝兮眉心一蹙,对上对面太后的眉眼“太后为何这样问?”
“这摄政王妃的身份,不只是他们,哀家也心知肚明。”
“他们”说的是谁,凝兮不点而通,她眉心蹙的更紧,言多必失,她干脆就不吭声了。
头顶的太后斜睨了她一眼,语气竟渐渐有些放软“你身在羽国,可知道羽国二三事?”
“滟歌只知靳氏是罪妃,地牢浴火而死。”
太后冷哼,意味深长的说“给人惯一个罪名多简单啊,靳氏全家已死,那个靳凝兮素来就是无用之徒。”
说着她凤眸渐渐地扫上靳凝兮的模样“哀家见过那个女子的画像,你们二人,长得很像……”
凝兮浑身一僵,半惶恐半茫然的看着对面的太后,声音似乎是有些轻微颤抖“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