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笙在一旁捂着嘴笑,好心告知“炮烙就是将人的衣服扒光之后捆在烧熟的铁柱上,不过白姑娘请宽心,这大冬天的,也就用这种刑罚最合适了,不至于太过寒冷,还能嗅到一股烤肉味儿。”
“什么!?”惊慌之中,白毓的声音尖锐刺耳“我根本就没有下毒让苏月心性命垂危,是你们在陷害我!”
凝兮挑眉“陷害你?你有证据么?本宫倒是有证据说是你蓄意陷害当朝公主,还想再最后的时候拉公主下水,本宫没有把你发落到宗人府也算是给左将军面子了,不然你以为你的九族和左凛头顶上的军盔能保得住?”
白毓一震,绝望的扭头看着身后的男人。
方才还眼睛里头有柔情的男人这会子半点儿都不剩了,就有她望不透的黑暗与阴鸷。
“将军……”嘴唇抖着,白毓艰难的拽上了左凛的衣袖“妾身不想那么死。”
凝兮闻言便看她一眼,她倒是个聪明的,知道现在求活不能只求换个死法,可是这种板上钉钉的事情又怎么会能让她轻易地躲了过去?
“左将军可要想好,不死于炮烙,那便死在宗人府,到时候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在朝中对左将军百害而无益,本宫还是挺愿意给左将军一条路走的,左将军可要选好了。”
纵然苏月心现在仅仅只是个挂名的公主,可是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的话对左凛定然是有害而无力的,朝中的那些同他作对的武官定然会上报参他一本,将苏月心关在寒月楼还生命垂危的事情也会被百姓诟病……
慢慢的,左凛尚且还有阴鸷的眸子沉了,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
“那就多谢公主。”
他不信苏滟歌能这么好心替他隐瞒,可是眼下他只有这一条路能走。
抓着官袍的手骤然松开,白毓身子一软,便瘫在了地上。有人过来将她架起也不知,只茫然的看着左凛的方向,嘴里喃喃“是你说你不爱苏月心,可以任由我欺负的。”
凝兮一怔,好笑的看向左凛的大黑脸。
这算不算是狗咬狗一嘴毛?
“是你说以后给我一个完美的院子,不再让我受委屈的。”似乎是不甘心,白毓睁大眸子看向这头,身上的衣服被人撕碎,露出盈盈娇躯来,凝兮在一侧淡淡的看着,抬手就捂住了戾公公的眼睛。
慢慢的,白毓赤.luo的身子再度被人架起来,看着目光中的男人沉默不语,忽地迸出极度嘶哑的喊叫:
“事到临头你为什么要做缩头乌龟!!左凛!!你这个骗子!”
“把她的嘴堵上。”吩咐完这一句,万俟笙戏谑的看了身旁的左凛道“左将军请放心,咱家也不会说出去的。这堵住了嘴,那些个不干不净的话,旁人也听不进去了。”
左凛咬牙,不动声色的攥紧了拳头。
万俟笙轻笑,手一挥,就让人绑在了上头的铁柱上。
“嗞——”
嘴就算被堵着,白毓也发出了那种穿透耳膜的闷哼,空气里顿时凝满了肉烧焦的味道,满堂在一旁大哭,边哭边吐。眼睁睁看着柔嫩的肌肤全部焦黑,恶心至极。
这一声划破寂空在寒月楼都听得清楚,苏月心坐在窗边看不远处的光亮,脸上也没有多少高兴的表情。
“你听,白毓要死了。”
美景在后头伺候着,脸色也有点儿不好看,听着叫声也忒惨,只能捂着心口道“奴婢把窗户关上吧,公主,奴婢害怕。”
伸手制止美景的动作,苏月心轻笑几声“你说,左凛现在会是什么样的表情?痛心?心疼?”
细眉揪着,美景别过头连光亮都不想看。“奴婢不知。”
月心抬了抬嘴角“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这一头,惨状还在继续,左烬虽然一生杀人无数,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却也都没有忍心再看下去,脸色铁青的看着自家的哥哥,满目都是痛心。
此时将军府里头尖叫声哭喊声不断,凝兮麻木的看着上头的人,看白毓晕了疼醒醒了又疼晕,最后头一垂,断了气。
纵然身下的铁柱越来越热,那上头的人也沉默的贴在铁柱上,满脸都是痛苦。
渐渐地,凝兮收敛了目光,扭头看向身后的左将军“本宫会说白姑娘是小产死的,将军请节哀。”
话毕便领着万俟笙准备离去,左凛一言不发的盯着她,忽然开口道“五公主。”
驻了脚步,凝兮淡然的回头。便见左凛黑着脸看着她,满是压抑:
“白毓所言,可是真的?”
凝兮一愣,随即笑了出来:
“真又如何?假又如何?白姑娘下毒是真,三皇姐也不是那种心狠之人,左将军还是把你的小妾抬下来吧,别一会儿给烤酥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