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泽帝态度强硬的重申道:“朕不准你娶福国公主!”
“不知皇上有何顾虑?”景茂庭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冷静,因为答应了她, 在今晚的宴席上当众向她求娶, 他需要先征得她父皇的同意, 不能太过唐突冒犯。
“你想娶妻?”舒泽帝折身坐回龙椅上, 肃目而视面前的男子,他的刚正与严谨有目共睹,他似乎生来就是注定为官勤政, 冰冷不阿的像一块没有七情六欲的石头,不像是会娶妻生子的人啊!
景茂庭道:“臣只想娶福国公主为妻。”
舒泽帝冷问:“你喜欢她?”
景茂庭笃定的道:“臣爱慕她。”
“她爱慕你吗?”
“不。”
“她知道你爱慕她?”
“不。”
“你想娶她只是因为你爱慕她?”
“对。”
“朕一直认为你此生将心无旁骛的为官,以慈悲天下苍生为己任,全心全意的为舒国与百姓效劳, 不被感情左右,不问儿女私情。”舒泽帝很遗憾的望着他, 遗憾的摇了摇首。他是个孤儿,自幼被齐家收养,本可以改姓齐而入齐家家谱, 跃入名门望族之列, 他却依然坚持姓景,勤奋好学,为官正直, 稳重朴素, 是个千年不可多得的贤才, 若他此生为国事鞠躬尽瘁, 无疑将成为载入史册的千秋忠良功臣。
景茂庭正色道:“在没有遇到福国公主之前, 臣是打算孤单终老。只是,儿女私情不由自主。”
舒泽帝沉声道:“你知道朕对你寄予的厚望。”
“臣知道。”
“朕不希望你娶妻成家,你应该是以国为家之人,免除不必要的羁绊,省却不必要的麻烦,无私欲,不感情用事。”
景茂庭郑重说道:“臣娶妻生子成家立业,是幸福圆满,不是羁绊麻烦。”
“是羁绊麻烦!”舒泽帝威声道:“你可以娶妻生子,朕希望你能娶一个像你一样的孤儿,不能出身名门望族!”
景茂庭神色如常的道:“皇上是担忧臣滥用职权,为妻子家族之人谋取财富权势?”
“没错。”舒泽帝语重心长的道:“朕器重你信任你,不愿看到你变得庸俗世故。你娶了妻子之后,谋取私利亦是不由自主。”
景茂庭冷静的道:“臣要娶的是荣宠富贵无双的福国公主,无需再谋财富权势。”
舒泽帝不假思索的道:“朕只能允许你娶金谷公主。”
景茂庭一怔,道:“臣非福国公主不娶。”
“朕要把福国公主许配给许国的二皇子许元伦。”舒泽帝诚然道:“唯有他娶福国公主,朕才能放心。”
景茂庭沉重的道:“因何唯有他?请皇上明示。”
舒泽帝极为清醒的道:“朕过于宠爱她,过于由着她的性子,她养尊处优,自幼就有主见,洒脱无拘趾高气扬惯了。朕在一日,能保护她一日,朕不在了,这普天之下,能保护她让她余生尽享荣华的人,唯有许元伦。”
“臣发誓,活一日保护她一日。”
“朕身为一国之君也有身不由己时,更何况你是朝臣,你保护不了她。”
“臣可以……”
“你保护不了她!”舒泽帝果敢的打断了他的话,“她与人生疏薄凉,性子冷漠孤傲,在舒国,除了她母妃,她跟任何人的关系都不融洽。太子登基为皇了,即使不真心诚意的待她,也无可厚非,在情理之中。”
景茂庭沉默不语。
舒泽帝坦言道:“你应该很清楚,你娶金谷公主,太子会更为信赖你,你的前程无可限量;你娶福国公主,会给福国公主和你带来无穷无尽的困难,余生坎坷不顺。”
“臣很清楚。”景茂庭正色道:“天下之大,不局限于天子脚下的京城,臣会顺势而为,可带着她隐退山林清闲度日。”
舒泽帝沉声道:“朕不允许朕的福国公主余生漂泊在外,勉勉强强过简素清淡的日子,她要一辈子锦衣玉食,风光无限,荣耀一生!”
景茂庭笃定的道:“只要她要一辈子锦衣玉食、风光无限、荣耀一生,臣能给。”
“你怎么给?”舒泽帝威严的看他,“左右逢源?不断费尽心机的权衡?因无能为力而伤害?因无可奈何而欺瞒?你甘愿套上枷锁,承受磨难磨砺之苦?”
景茂庭沉默,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娶舒知茵为妻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与太子殿下的关系变得微妙,身为权臣,无疑是大忌。
舒泽帝目光一凌,慢慢说道:“还是你与她联手,共谋皇权,动摇国基,扶持一位傀儡皇帝,你们高枕无忧?”
景茂庭连忙跪下,正色道:“臣绝无此意。”
“她有过此意。”舒泽帝语声平淡:“她曾想扶持三皇子争太子之位,三皇子被朕派去修建皇陵了。朕不允许有人伺机皇权,国运平稳才能昌盛,任何皇子不得乱了规矩。”
景茂庭不语。
舒泽帝示意他起身,道:“朕要让她余生安稳的享受荣华,活得轻松自在。”
景茂庭站起来,挺拔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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