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门口哭闹。
杨秋娘心下想了一回,走到牛三旺跟前低声说:“我看真是邪秽上身了。”
“什么!”牛三旺低声惊叫。旁边的牛承祖也吓的一哆嗦。
“你想啊,以前的臭蛋娘那性子软的随咱们捏,如今呢?再者臭蛋明明是不好了,现在又是没事人一样。”杨秋娘一点点分析,牛三旺听的不住点头。
“肯定是邪秽上身了,就是臭蛋也说不好是人是鬼了。”杨秋娘说的信誓旦旦。
“娘,他们不会是专门找我报仇的吧。”牛承祖吓的躲进他娘的怀里。
牛三旺觉得屋子里忽然阴森起来,也不知道他注意到牛承祖的话没,只听他有些害怕的说:“不能吧。”
“怎么不能”杨秋娘越说越来劲“你看看她那性子,再说臭蛋这两天也蔫蔫软软的,不像正常孩子。”
顾默默性子变了是真的,说臭蛋不对劲就是胡说,臭蛋自来营养跟不上,一直就是那样子的。
牛三旺把两只手捏在一起,有些胆怯的说:“那咋整?”
杨秋娘心思得逞,拍了拍衣襟说:“怕啥‘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我回刘家庄请王仙姑来给他们驱驱邪。”
刘家庄是杨秋娘先前嫁去的地方,她跟王仙姑关系很好,对‘驱邪’的事知道的门清。‘哼’杨秋娘心里冷笑:不管你是真中邪还是假中邪,老娘都让你有来无回。
“那咱们什么时候去请?”牛三旺问道。
杨秋娘开始翻箱倒柜找衣裙,她一边忙活一边说:“这事赶早不赶晚,现在就去。”说完她又想起什么,回头看看撒的满桌子满地的饭菜碗碟,对牛承祖说:“承祖去把桌子地上收拾下。”
“我不收拾,凭啥让我干?让顾默默来。”牛承祖翻了个白眼出去玩去了。
“这孩子,还真有脾气。”杨秋娘对着牛承祖的背影笑嗔了一句。
牛三旺听了不乐意的说:“这本来就不是大老爷们干的活。”说这话的他忘了自己的大儿子,不但会洗衣刷锅,还会烧茶做饭。
“是、是、是,你们父子都是真丈夫,自然不做这些女人家的事。”杨秋娘关上柜门,笑吟吟的挽起起袖子收拾。牛三旺则去后院套牛车。
刘家庄离杏花村不过十余里地,赶牛车去不过小半个时辰。王仙姑其实就是个神婆,有人信有人厌恶。
“哎呦,这不是秋娘妹子么,听说你现在的日子好得很,还能想起你老姐姐我。”
王神婆男人死了多少年了,一直带着独子,在村子旁边独门独院的过活。听到杨秋娘在院子里招声,笑着出屋迎接。
几个人寒暄完进了正屋,杨秋娘说起自己的来意。
“我家媳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连着孩子都变了性子,这不来请王姐姐去给看看。”杨秋娘一边忧心的说着,一边递上一串铜钱这是规矩。
王神婆从鼻子里哼笑出来,十里八乡谁不知道,杨秋娘把先房的儿媳妇,捏扁揉圆的随意磋磨。这会来驱邪,大半是人家不干了,跟她对着来呢。
不得不说人老了事情就看的明白,王神婆还真猜对了。不过这事情可不好接,谁知道杨秋娘想要个什么结果。所以王神婆一副沉吟的样子,最后为难的说:“不是老姐姐不帮你,实在是最近不宜出门。”
杨秋娘一脸了解的笑着说:“是有什么不方便,不如咱姐两私下说。”
看着两个女人手挽手去了偏房,牛三旺嘟囔了一句:“女人就是事多。”然后便安心的坐着喝茶。
到了偏房杨秋娘二话没说,从腰里摸出十两银子的银元宝,放到王神婆面前。王神婆吓了一跳:“妹子,你这是要干嘛?”
“姐姐别慌,只是请姐姐去驱邪。”
“你、你、你。”王神婆唬得说不出话。驱邪那回事杨秋娘还不明白,这是要……
杨秋娘笑笑:“我那媳妇,中邪中的厉害,怕是要姐姐多费些力气用棍子赶。”
“这……”
杨秋娘笑的凶恶:“不管她是什么邪秽,几棍子下去就让她乖乖的。”
王神婆舒了一口气,原来是教训一顿这倒不难。她伸手去拿桌上的银子,杨秋娘按住她的手说:“那邪秽厉害着呢,王姐姐可要不惜力气。”
王神婆感觉着手底的银子,寻思了一会说:“再厉害的邪秽也能赶走,就怕你家媳妇得有些日子不能下炕。”
杨秋娘收回手笑着说:“下不了炕也没关系,总还有我这老婆子伺候她,总比邪秽闹的家宅不宁强。”
王神婆心里撇嘴,也不知道先房媳妇怎么得罪你了,要这样教训。
不过她猜错了,杨秋娘不是要教训。杨秋娘知道顾默默的身子到底咋样,只要打的下不了炕,‘哼’杨秋娘心里冷笑。
牛车咕噜咕噜的往杏花村返回,车上王神婆故意叮嘱杨秋娘:“打起来,邪秽要乱跑的,可要先关好院门,逮住人捂上嘴才好。”边说边瞟赶车的牛三旺。
牛三旺老神在在的赶车,就跟没听见似得,倒是杨秋娘积极的回道:“王姐姐放心,咱们三个人还收拾不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