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熙平一脚踹开莺歌,望湘和疏琴两个本还想上前帮忙,一见洛熙平怒气冲天的模样,吓得瑟瑟一抖,不敢再上前阻止。
“砰——”
门,被一脚踹开,因为洛熙平习武出身,用得力道又大,好好的一扇雕栏玉漆的朱门生生被他踹出一个大窟窿来。
疏琴和望湘一看,方知事情严重的远非她们所能想像,二人吓得慌得神,莺歌气喘着悄悄叮嘱道:“快,快去请老太太……”
望湘正慌里慌张的要走,莺歌断断续续道:“对……还有……还有五姑娘也一起请来……。”
反正今晚之事有目共睹,想瞒也是瞒不住,老爷正处于盛怒之下,老太太年纪大人,昨儿还说受了风,身子不舒服,若再听闻此事还不要气晕过去,倘若她真的气晕又如何阻止愤怒的老爷。
有洛樱在,事情说不定还有回旋的余地,一来她是府里当家主事之人,深得洛熙平和老太太的信任,二来她很有可能是未来的陵王妃,老爷就算再气,也要卖她两份面子。
望湘迟疑道:“请……五姑娘?这……这不好吧……”
疏琴附合道:“是啊,莺哥,我也觉得不好,请老太太一人就好了。”
二人一致认为,出了这样的丑事,只有避的,哪还能找五姑娘来,现在唯一能求的人只有老太太。
“听我的……快,快去……将她们一……一并请来……”
莺歌坚持已见,望湘和疏琴两个人方疑疑惑惑的分两个方向跑了。
“婵儿,你说说,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洛熙平一进门,见洛婵睁着一双大眼睛正瞪着帐顶,哪里是莺歌嘴里的昏迷不醒,更加愤怒。
洛婵微微转过头,眼睛里竟无丝毫惧意,唇角微微向上一勾,竟笑了一声。
“二叔,你生这么大气做什么?气大伤身啊!”
“婵儿,你不用再跟我打马虎眼,今晚的事是不是你做下的?”
“莺歌不是解释过了吗,是他沈子越强迫我的……”
“婵儿,直到现在,你还不肯说实话吗,你以为我会轻易的被你胡弄过去?”
洛熙平见洛婵做下如此丑事,竟还像个没事人似的不知悔改,他更加克制不住自己,不管他再疼爱她,她自毁名节害得他颜面尽损,就绝不能容忍。
“二叔,你想听什么样的实话呢?”她动了动身子,因为胸口的痛,她痛苦的皱了一下眉毛,却没有哼出来,双手撑住床,她坐了起来,幽幽沉吟,“事到如今,一切都已成了定局,二叔你何苦还要争一个真相,子越他答应娶我了,不是正如二叔所愿吗?”
“我是盼着沈遥能娶你,可是你……你……”他沉痛的伸手指着她,咬牙切齿道,“你也不能如此下作,如此的不知廉耻!从今往后,你让人如何看你,如何看我清平侯府,早知道啊,早知道……”他流出痛悔的眼泪,“早知道今晚我就不安排这一出了。”
“……呵呵,二叔,你这是后悔了吗?可惜,后悔也迟了。”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我一心为你,你却丝毫不顾我的颜面,难道你就不能耐着性子再等一等?”
“等……”洛婵的眼神骤变凌厉和绝狠,“二叔,你还想让我等到什么时候,我已经二十岁了,不是十二岁,二叔你到底还想要我等到什么时候,要我等到人老珠黄的时候吗?”
“就算此生你都等不到,你也不能像个青楼娼妓一样……”
洛婵立刻截断他的话,嘶哑着声音道:“青楼娼妓又如何,那个宋懿如还不是青楼娼妓生下的野种,凭什么……”说到这里,洛婵激动的浑身都在颤抖,“凭什么她能做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凭什么她就高我一等,又凭什么她能凭着这公主的身份,来抢走我的子越!”
“疯了,我看你真是疯了,为了一个沈遥连礼仪廉耻都全然不顾了!”
“哈哈哈,我是疯了,若不是疯了,我怎么能作贱自己至此……”洛婵忽然仰头对着帐顶狂笑一声,笑的眼睛里全是泪,双手紧紧扯住锦褥一角,不停的撕扯,“二叔啊二叔,在这个世上从来都是成王败寇,哪里有什么身份之说,就如二叔你,当初不也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你凭什么坐上今天清平侯的位置,难道你就顾礼仪廉耻了……”
“闭嘴,你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