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想要让母亲知道,她胡艳儿虽是女流,虽然年轻却也可以成为一座山。
掀开帘子进入帐篷,胡艳儿忍不住用手捂住了嘴,她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甚至都已经忘记了发声。怎么会这样,怎么可以这样?母亲,你怎么可以这样狠心,留下艳儿一人活在世上。
突然军师大叫着跑进胡艳儿的营帐,抚着胸脯,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公主,大事,大事不好了。”等军师看到被血染红的床铺,看到灵仪夫人白洁玉手腕儿上的口子,呆住了。
胡艳儿吞下了眼泪,随即道:“军师,什么大事不好了,难道是汉唐的人又追了过来?”
“不,那倒没有,只是咱家的兄弟现在只剩下二十多个了。那些人,那些人竟然全跑了,真是一窝龟孙子。”军师说不出他是什么感觉了,好像也有点儿懊悔自己没鸟悄跑路的感觉。
胡艳儿回过神来,一脸含笑的望着军师道:“军师,你是我们东狄的军师,也只能是我们东狄的军师。我虽然是个没落公主,可我还是个花季少女,而且是一个长的很好看的花季少女,你说南夷的王会不会喜欢我呢?”
军师吞了吞唾沫,迅速明白了胡艳儿此话的意思,随即大声道:“公主放心,属下一定将你带到南夷国,咱们这不是没落,而是踏上更加光明的通途。”
二十个人马外加胡艳儿这个没落的公主,他们就这样再次往南走去。但是前方真是光明的通途吗?不见得吧,不是人都说光明和自身之间总是隔着一层透明的薄膜么,这次也不例外。
前方探路的人回来禀报:“公主,大事不妙。那个护国公竟然率领重兵把守在关口。他们五人一个小分队,四只小分队交叉巡逻,连一个跳蚤都蹦不过去,咱们可能通不过去了。”
胡艳儿背着手望着前方,随即将割伤的手指放到自己面前,看了许久才慢慢说道:“你错了,我们能够通过,而且会安安全全的通过。”
“难道公主有什么好的方法?这样的虎穴龙潭似乎不容易通过。”军师和探路者一起问道,其他几位兄弟也有些好奇。那个护国公可是一个超牛气的家伙,他这虎穴龙潭恐怕不好闯吧。
胡艳儿眯起了眼笑了笑,没有说一句话。虎穴龙潭又如何,正她胡艳儿做虎皮得龙筋的好时机。天罗地网她胡艳儿都不怕,一个虎穴龙潭又想用来困住谁?
岑薇,你得意太久了,是时候有人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痛不欲生了。
“公主有雄心壮志自然是好,只是咱们这儿没有可以千里走单骑的美髯公,又没有万军之中救孤儿的常山人。兵困马乏,寡不敌众,咱们以何取胜?”军师似乎迷失了他的身份,竟然问计与胡艳儿起来。
胡艳儿仰头观天,忽然大声道:“有了,快将弓箭递给我。”
“公主有何良策?”军师把弓箭递给自家胡艳儿,还不忘再一次问了一嘴。
胡艳儿没有理会自家军师反而将弓拉满,对着天上飞舞的灰色鸽子精准的射去。鸽飞箭追,鸽子终究中箭跌落在地。胡艳儿小跑着捡起鸽子,随即取出鸽子腿上绑着的纸条。
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两行娟细的小字:“护国公:朕已破东狄,漏网之鱼胡艳儿等欲往西戎被六王爷截击不获,请君留心之。”其中一行以‘护’字起‘不’字止,另一行则以‘获’字起,‘之’字止。
“这个岑薇当真是不给我们留一条生路,可恶,当真是可恶至极。”军师也前来看了一眼字条儿,迅即十分愤怒的说道。
胡艳儿笑了笑,随即对着军师道:“军师,活路向来是自己找的,不是别人施舍的。即便咱们已经被对方吞入腹内,也应该想方设法从别人的牙缝里抠出活路来。”
“怎么个抠法?总不能截断了这个纸条儿就算是获得生路了吧。探子说道明白,护国公设置的关卡,可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过去。咱们又不是蚂蚁,怎能躲开那些人的耳目?”军师抱怨道,要知道他本来就是一个书生,和平时代还能偶尔出一两个馊主意,一旦危急时刻,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抱到一棵不会倒的树。
胡艳儿摇了摇头,随即吩咐自家兄弟道:“大兄弟,咱们东狄的名物带来了没?给这位鸽子兄弟敷上吧,咱们这个时候可就只能指望它了。”
“公主,咱们的名物可不是这漫天的黄沙,怎么能浪费在一只鸽子身上?公主,现在不比往常,所有的东西都应该省着点儿用。再说了,马上就要成为咱们嘴里美食的鸽子,又何必为他疗伤?”军师又开始唠叨了,他似乎对所有的事儿都很不满。所有的地方他都想要插上一脚,不过总是插不进去而且惹人厌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