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早点准备着,那回头找您聊儿,我就先去了!”乐信哎了声,走向偏殿。
傅辰有多受殿下宠幸她们是最清楚的,就是真赶不上伺候殿下了,也是不敢去催促。他
乐信来到偏殿傅辰的房门前,轻轻敲了门,“师傅,您起身了吗?”
宫里对师傅都有严格的规定,一般每个掌事太监都会带六到三十个新太监不等,除了重华宫里的外,傅辰另外还管理了监栏院里的一座小院,平日会时常过去。
门后传来傅辰的声音,“起了。”
乐信端着盆子在门外静静等着,脑子却在想师傅原来也是个普通人,大冬天那么冷也没办法像平日那样做事毫无差错,也想要赖一赖的吧。
此时,傅辰正对着房门内的铜镜看着自己,一旁点着蜡烛,照在他脸上,在回话的时候,正在摸自己的下巴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才放下了镊子。
将拔出来的胡须用巾帕收拢,再一同扔到火上烧尽。
手握成拳,闭上了眼,微颤的睫毛泄露了他并不平静的心情,掖了掖高领完全遮住喉结的地方,虽然还不明显,又抽了抽屉,里面放着一块令牌,正是曾经在护城河边遇到的那位公子给的六蒲府令牌,在棺材里他并不能完全精准地判断外面的人都有谁,无论是声音还是说的话,但一开始听到的车轮滚动在地面,还有进行的速度却是能找到规律的。
当时,那位公子定然在棺材外,最终辛夷的死状相当残忍,是被虐杀的,而这是对方故意的!
想挑起臻国和晋国的矛盾!
这位公子绝对不会是什么臻国商会的人,而他究竟有何目的?又为何会刚好出现在那儿?甚至要杀他。
首先能确定一点,对方不认识他,如果真要杀他,何不在第一次见面时动手,当时他毫无动手能力。
其次,也是最奇怪的,对方确定他没死后,就想要阴婚,让他死后不得超生,连灵魂都不放过,为何做到这个地步。
无仇无怨,何必这般做无用功,只因为一时无聊?
谁能信一个人无聊地跑到荒郊野外,只为了杀一个棺材里的人,还顺便把精卫护身的辛夷给残杀呢?
傅辰将这块令牌收起,才去开门。
在伺候师傅上面,乐信到底是监栏院出生,做得稳当仔细。
傅辰也不会说什么不要人伺候全部自己做,不做出格的事,按照规章制度办事,不出挑不搞个性化,他是奴才没资格搞特殊,不会把现代那套搬到这个环境下,每个社会制度都不是轻易能挑衅的。
掌事太监要被下面的徒弟伺候,不要伺候那就是对徒弟不满,徒弟要挨板子的。
擦完脸,乐信正要出去倒水,忽然傅辰却道了一声,“将门阖上吧。”
乐信不明所以,不知道傅辰为何会如此说,但还是乖巧地照做了。
“师傅,您是有什么吩咐吗?”
“这话可说反了,应是我等你说猜对。皇贵妃派你来我身边总不会什么都不让你做,只让你来伺候我吧?”傅辰淡定地玩转着桌上的茶盏,好似早就发现了。
乐信瞪大了眼,差点将手中的盆子给倒了,慌慌张张地放下,才跪了下来,“我……我……”
“想说你不是?或者你以为在我眼皮子底下,做得那些小动作我真没看到?”
“您是怎么确定一定是皇贵妃呢?”知道瞒不过去了,乐信划下一滴冷汗,他感受到了一股无法言说的压力。
“其实本来不确定,现在,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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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京,天气已经有些凉意了,醉仙楼二楼雅间。
单独的包间里,所有人都静静站着候在一个男人身后,只有中间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望着熙熙攘攘的街道。
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就在半个时辰前,这座酒楼已经被第三次排查,据说是在找可疑人物,想来是城郊发生百姓被杀的事,加上后来祈祷仪式被恶犬袭击,让整个栾京都处于戒备状态,虽然这对普通百姓来说生活并没有太大影响。
他这个雅间,刚才还来了一群邑鞍府的巡防兵,发现他们是臻国商队才离开,臻国与晋国友谊邦交,对待这群来晋国被晋国人赚银子的臻国商人,晋国人表示还是欢迎的。来晋朝的时候,李變天就没打算偷偷摸摸的,藏头露尾又是何必,越是坦荡越是令人无从怀疑。
身后的阿大从门外进来,跪了下来,“主公,国师如今还昏迷不醒。”
“派人好好守着他,无论如何都要救回他!”
“是!另外,臻国与暨桑国我们联系的那几位,已经完全无法控制情形,国内都主张:战!报了这血海深仇!其中臻国新任小皇帝和其摄政皇更是愤怒异常,因暨桑国的人设计杀害了前任九千岁辛夷。”
啪!
李變天捏碎了手中的茶盏,可见他在腿部没受伤之前绝非外界以为的手无缚鸡之力,反而武力高深莫测。
手背青筋浮现,计划再一次出现失误,这是始料未及的!
臻国和暨桑国,这两个在他掌控中的小国,居然也不听话,翅膀硬了都想着单飞。
见李變天震怒,所有人一瞬间全都跪了下来,“主公息怒。”
李變天不语,这时,阿一又敲门进来,说有人拿着六蒲府的令牌前来。
这时候李變天收敛了怒意,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对着桌面上碎片道:“让人收拾一下,请人进来吧。”
那个让李變天有过一面之缘,并决定将六蒲府令牌赠予的少年走了进来,穿着便服,看上去精神头还不错。
傅辰环顾了一下周围,见那些下人一个个寸步不离,有些拘谨。
发现少年的不自在,李變天挥了下手,“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