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了,李遇出门的时候就遇到了刚刚成了和尚的扉卿。
李遇的眼睛自然看不见,当然不知道扉卿剃了头,但是在清晨的时候,他曾和身边人闲聊,说扉卿要了剃头刀,那么就容易猜测到了。
他需要收集比以往更多的信息以及尽可能少的出屋子,借口养伤,避开过多的人群,才能最大程度免除怀疑。
“扉哥,你这是要出家?”这个应红銮的据点还有些没毁坏的,他们也暂时在这里整顿,顺便观察机关室的动静,不过整整三天过去也没有任何有人的迹象,所有人都知道,下面那群人,大约已经死的透透了。
这时候李遇拿着刚刚喝完粥的空碗,大惊小怪看着扉卿。
要知道除了剃度,无论男女都不会随便剪头发,这是不孝,影响名声。
“李遇,同我离开。”扉卿简单了然。
李遇闪过一道了然,“你是要准备……”
扉卿点了点头,还魂术的成功率再低,他都想要试试。按照命盘的推演,七杀星的降临就是通过这等逆天的方式,既然有人愿意为七杀舍弃九十九世的帝王之命,那么为什么他不可以尝试这个渺茫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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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李遇,扉卿还没有信任到能够让其监督仪式的程度。
但比起像是数字护卫团那些武将,无疑李遇这样的谋士更贴合扉卿的性子,再者原本最适合的休翰学、陆明都死了,现在无人可用,既然主公认为李遇是最适合帮助自己的人,那么他还有什么好疑虑的。
李遇考虑了一会,“这个没问题,我亲自监督也放心一点,省的出现什么应付不了突发状况。不过,为了万无一失,我想还是选个你认为最安全的地方最好。”
这说的也在理,扉卿自然同意,要是中途被打断可就不好了,“嗯,我先做准备,随后我们就出发。”
“那你先做你的事,我需要再留下来一会儿。”
“怎么?”扉卿奇怪问道,难道李遇在这里还有什么事。
“我担心还有漏网之鱼,你给我留一队人马,我想带人再四处看看,把这尾巴扫荡干净才能安心。”李遇是由李變天亲自教导,很多时候做事风格都与李皇有些像,这种一丝不苟的精神也是十成十的。
这也是扉卿原本比较担心的,不然他也不会留人在这里待一个月再进入检查,现在李遇主动愿意承担此事,自然再好不过了。
想找一个合适的还魂人就不容易,不过李遇看扉卿的模样,应该是早就想好了人选了,这也不是他该操心的。
这边,阿一和阿四也带着第八军分成两队人马,一队与“二皇子”汇合,一队进京,阿一不告而别,阿四却是一句他没解释,当李遇送阿四离开的时候,疑惑地问道:“阿一哥怎么先走了?”
阿四有点尴尬,想到阿一的态度,再看看李遇那纯粹担心的模样,就觉得臊得慌,阿一你看李遇因为我们几个的关系对你不但没有一点芥蒂,甚至还那么关心你,无论如何这份真情你怎可将之想成虚假的蒙骗?
“你知道主公的计划已经在最后阶段了,他要去京城准备,等你和扉卿一起来汇合,就是我们攻城的时候了。”阿四交代道。
“李遇明白。”李遇冷肃着脸点头。
阿四噗嗤一笑,“不用那么认真,天塌了高个顶着,阿四哥不会扔下你的。”
说完,阿四就带着人踩着马蹄离开,听着那声音,却像是一种号角。
待这里的事告一段落,只剩下李遇一人镇守,短短几天完成了从被抓来的敌人到主人的蜕变,但他却丝毫不在意,他带着人在这附近崖上崖下隐秘寻人,只希望能有那万一可能。
即便他知道,换做是他自己,都可能无法在这样两面夹击的情况下带着那么多人安然无恙。
又寻了一天一夜,依旧毫无所获,傅辰面上纹丝不动,内心却像是漏着风,冷气乱窜。
——晋.江.独.家,唯.一.正.版——
地下,朱儒也花了整整一天收集到了满满一壶水,将之交给邵华池。
他身上背着捆好的绳子,就是傅辰为了到崖底用过的那条,看着所有人望着自己的信赖眼神,朱儒觉得自己身上充满力量,一直以来他都是个没存在感的人,这还是第一次被委以重任。
“若是出不去,就不要勉强,及时退回来。”邵华池交代道,他自己也没想到曾经救下的小侏儒,这时候却是发挥出了最大的作用。
“殿下,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一定要找到出口,如果他找不来援军,这里的水支撑不了多久,他们依旧会被埋在里头。
朱儒离开了,邵华池等人再次围在一起,等待着希望。
他们有的为了省下力气,靠在墙边休息,就在这时候,青染离邵华池近了,“隐王大人,不知可否单独说几句?”
邵华池淡淡看了她一眼,似乎在预料之中,两人站了起来,朝着武器库外的那条长廊走去。
当看不到其他人了,青染忽然跪了下来,匍匐在地上,看模样似乎是羞愧难当,死死不愿抬头,“奴婢叩见瑞王殿下。”
“多年不见,青染,这算是你的忏悔吗?”邵华池淡淡地说,对于这个当年诈死离开的属下一点都不惊讶,显然早就知道了。
“奴婢……不悔。”但却是羞愧的。
也许一开始跟着傅辰,的确是因为夙玉的关系,但后来她是真心想跟着那样一个天纵之才的男人,那个男人似乎生来就带着令人信服的气息。
邵华池冷哼,“当他的人久了,连说话都硬气了,呵呵。”
“您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知道我带着人,离开了您,如果早知道,又怎么可能放任我们那么久。
青染瑟瑟发抖,她可以对着任何人理直气壮,但除了一个,那就是面前这个前主子。
“你离开后没多久。”邵华池似乎有点不耐烦,他能容得下青染,纯粹是傅辰的关系,若是换做别人,哪里还能蹦跶到现在,当年青染带走的人,可以说断掉了他最重要的一个队伍,“到了他面前,我想你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奴婢只想知道一件事,若是您能答疑,奴婢就守口如瓶。”这是她当年欠下的。
邵华池受不了她的婆婆妈妈,冷声道:“说。”
“您跟了主子那么久,是为了当年的事,要解决主子吗?”现在回想起来,让他们一群人日夜劳顿寻找隐王藏公子的地方,寻找傅蓉的下落,那根本就是隐王的游戏吧,隐王就是邵华池,那么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邵华池简直气得笑了出来,“这些年你光长了年纪,脑子却是生锈了。本殿花了那么大的代价,带来的精兵死的人,伤的伤,自己都快被烧死就为了整治傅辰?我大费周章就为了做这么件小事?”
这才是我最奇怪的,您根本没有这样做的原因。
那您想要的,又是什么?
什么在您眼里才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