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欺欺人可不好,待会宴会,阿姊还是拿出一项才艺,吸引一下各世家公子的目光才是,省得被人退婚,找不到下家。”
钟彤挽住钟澜右臂,将头凑到钟澜耳边,做出一番姊妹情深的亲密样,低声笑道。
钟澜任由钟彤揽着自己的胳膊,此时她们两人正站在远离人群的树下,花园里都是凑在一起说话的贵女,见钟彤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说:“阿妹且放宽心,先不说阿姊我不会被退婚,就算退婚,想来凭我钟家嫡女的身份,也不愁嫁。”
钟彤一心认为钟澜这是打肿脸充胖子,趁钟澜不备,拽着钟澜走出了大树下,声音放大,娇笑道:“阿姊说的都对。”
被钟彤这一声撒娇吸引,许多贵女将视线转到了两人身上,不少贵女在谢琳琅的踏青上见过钟澜,低声与旁边的贵女说着什么,贵女们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眼里好奇、同情、不屑、嫉妒纷纷毫不遮掩的砸在钟澜身上。
她们在内心已经给钟澜判了刑,有同情钟澜的未婚夫谢相竟爱男子,她嫁与不嫁名声都损的;有不屑钟澜这个小小嫡女的;也有嫉妒钟澜美貌和身着服饰的,暗道不愧是从吴地归来的,身上穿的牡丹薄水烟逶迤拖地长裙样式新颖,洛阳都没有。
远处眼里嫉妒都快将钟澜烧着的贵女,对着钟彤招手,喊道:“阿彤,好些日子没见,快些过来。”
钟彤拉着钟澜,好似想和钟澜一起去,劝道:“离辰时还有好些时间,阿姊不若和我一起去同贵女们聊天,踏青已过了许久,想必她们也想念阿姊了。”
私下无交情,何谈想念一说,这一月除了谢琳琅和萧晴写了书信安慰自己,她可没见其他贵女的消息。此时叫她们过去也不过是想彰显自己优越,同情嘲笑她一番,将她的痛苦建立在她们的愉悦之上,她又何必凑上去。
“阿妹自己过去吧,阿姊第一次来这儿,许多花都不认识,想在花园中再逛逛。”钟澜将胳膊不着痕迹地挣扎出来,对着钟彤一脸慈爱的说。
钟彤也不过是做做样子,得到钟澜不去的话,巴巴地冲那几位招手的贵女跑了过去,和她们有说有笑,几人不时扫过钟澜的脸。
钟澜眼神晦暗地扫过钟彤,想必有了自己这个未婚夫喜爱男子的谈资,钟彤能很快融入进小团体,兴许还能再交上几个身份显赫的闺中密友呢。
钟澜在花园中扫了一圈,发现谢琳琅和萧晴都不在,带着颂曦与珠株在花园中寻了个桃花开的最艳却没人的地方走了过去。
太后寿诞,臣子们带着自家儿郎在水木阁与圣上,皇子吟诗作对,众人默契的不谈国事。贵妇们都聚在仙寿阁,与太后聊天,说家常,谁家女郎又有了孩子,谁家郎君又作了诗,女郎们则聚到了这花园赏花,不在的女郎想必是被有身份的母亲带着去见了太后,只待辰时一到,众人移步韶华阁,共庆太后寿诞。
钟澜仰着头站在桃树下,粉白的花瓣圣洁的开在枝头,枝叶晃动,便打着旋颤巍巍地落下来,轻盈的飘在地上,没发出一丝声息。
“好一副美人赏花图,花美人更美。可真是美人笑看眼前风景,我醉心美人身姿。”
桃花树下只有钟澜主仆三人,此时听到动静,颂曦与珠株一前一后,将钟澜护住。
钟澜听见此人言语中的调戏,心中不喜,转头看向发出声音的人,来人走这条小路应是想到花园中去,可此时花园中全是贵女,此人却是一身红色胡服的男子,男子应该去水木阁才是。
林婧琪双手抱胸,见到钟澜正脸,眼睛一亮,“不要害怕,我又不能吃了你们。”说完,眼神更加放肆的上下打量钟澜。
钟澜只觉一股被人当做案板上猪肉的感觉袭来,皱眉向林婧琪行了一礼后,这才说道:“这位郎君,前方是贵女们待的花园,各位公子此时正在水木阁,公子怕是走错地方了。”
林婧琪慵懒地倚靠在一株桃花树上,摸着下巴砸吧嘴道:“你是哪家贵女?像我这么风流倜傥之人,竟有人想赶我走,真是奇哉怪也,难道我今日打扮的有失水准,拉低了我的风姿。”
林婧琪今日将头发全都梳了上去,用一金镶玉的发箍固定住,不同于大晋其他男子喜穿宽袖衫,一身红色团花暗纹的胡服穿在她身上衬的她身姿挺拔,肤白唇红,脚底一双软底鞋闲不住地踢在身前土地上。
钟澜暗道以此人风采她怎会毫无印象,见她一双桃花眼黏在她身上似的,回道:“我乃大司农嫡女钟澜。”
却见林婧琪像是听到了什么重大消息,倏地弹了起来,走到她面前,隔着颂曦认真的看起来。
直将钟澜看的架不住她那双桃花眼,谨慎往后退了一步,林婧琪才收回亮晶晶的目光,道:“你竟是钟家嫡女,槿晏那厮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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