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还有赵子阑在我身旁出谋划策,我定能还茺州百姓一个安稳,也能平安归来。”
“我明日一早去道观,给你求个平安符,你一定要带着,那些感染瘟疫的人,你切记不要靠近。”
“好。”
“此行将师傅也带去,瘟疫需要师傅出面。你身边也不能离了人,药材可能也不够,要跟靳芝扬说一声,让他赶快买些药材来。”
“好。”
“你还带何人去……”
谢珵哪里还能听的下去,猛的低头堵住那一张一合的红唇,他宁愿他的阿姈跟他哭,跟他闹,求他不要去,却不忍阿姈这样懂事,让他的心都抽痛了。
两人的唇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烛光摇曳,晃动了一下,墙壁上映出的两道不分彼此的身影也跟着颤了一下。
谢珵望着身下阿姈眼中浓浓的爱意与恐惧,亲吻着她的额头鼻尖脸颊,每一处他都没有放过,这是他不能辜负的妻子。
两人抵死缠绵,折腾到快要天亮谢珵方才揽着钟澜沉沉睡去。
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钟澜便扶着酸痛的腰起身了,她今日还要去道观祈福,还要为槿晏整理行李,可不能贪睡。
在谢珵唇上印下一吻,钟澜便轻手轻脚的开始收拾了。
从前不觉如何,钟澜确觉时间过的飞快,她真想让时间慢下来,再慢下来。
可惜只是她的妄想,谢珵已同十三郎去了茺州。
钟澜送完两人便一直为他们抄写道经,奈何自己心绪难安。
如此过了五日,靳芝扬的药材已搜集了不少,很快就能给谢珵送过去。
这日夜晚,钟澜刚躺下便做了一个令她心惊胆战的梦:她站在一片荒芜的田埂上,太阳毒辣辣的升在天空上。
远处过来了一队人马,她的槿晏被护在中央,双臂染血,在她面前匆匆而过,后面是黑压压的灾民,他们表情狰狞,追在槿晏身后。
有落单的人被那些灾民捉住,被团团围住,发出凄厉的吼声,待那些灾民也消失在眼前,她才看见,那些被灾民追住的人被啃的只剩骨架。
她汗毛倒立,想去追槿晏,但双脚像是灌了铅般重,她心急难耐,奋力拔腿,等她终于能动了,画面一转,便看见槿晏面色苍白,满脸红点的躺在床榻上。
钟澜急忙凑上去,便见槿晏突然七窍流血,姚神医在其床边唉声叹气,嘴里直念叨,“老夫也治不了,治不了啊!”
“槿晏,槿晏!”
钟澜突然睁开双眼,脱离了这个令她感到恐惧的噩梦,伸手抹了一把脸上滚落的汗珠,胸口像是被人撕裂般的疼。
不行,她得去茺州!
“颂曦,珠株。”
谢珵走后,睡在外间的颂曦和珠株快步进来,点上蜡烛,见钟澜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说道:“夫人,做噩梦了?”
“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就去茺州!”
颂曦为钟澜脱去被汗浸透的衣裳,与倒水的珠株对视一眼,劝道:“夫人,现在夜已深,城门都关了,我们哪里能出的去,不如等明天天亮,我们辞别老夫人再去可好?”
“对,是我魔障了,我们等明日再去。”钟澜白着一张小脸,一口一口地喝着珠株倒给她的热糖水。
此时已由初夏转为盛夏,夜里的凉风顺着窗棱飘进屋中,随着时间的推移,屋里愈发寒冷,钟澜缩在被子中等待黎明。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驱走寒意,钟澜让两位婢女给她简单收拾了下便赶往谢夫人处。
谢夫人自是不能同意,钟澜百般劝说,不管如何她都要赶往茺州陪着槿晏,谢夫人才松了口,让她同靳芝杨送药材的车队一起去,并让她带上二十名家卫。
远在茺州的谢珵自然不知他的阿姈要赶来看他,有四名灾民带路,他们行程飞快。
三日便到了茺州,灾民激愤,但在香味四逸的黏粥下,老实的排起队来。
不老实的也被谢珵身边的三百官兵抓住,当众责打,至此,再也无人敢挑衅。
在赵子阑的建议下,谢珵有条不紊的做着赈灾的工作,先建立施粥棚给灾民填饱肚子,接着将感染瘟疫的人牵到僻静处,由姚神医着手为他们治病,然后组织年轻力壮的灾民,建起房子。
一切都在缓慢的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此时谢珵正在太守府中同赵子阑商讨事宜,忽听谢宁的喊声,“郎君,快出来看!”
谢珵走出房门,便见穿着一身小厮衣服的钟澜正俏生生地站在院子里的药材前,看见他眸子中流露出狂喜及心安。
谢珵眼里闪过震惊,随即而来的是难掩的心慌,“真是胡闹,谁准你来茺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