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个不答应,那小姐就杵着头直接将自己杵到河底再也浮不起来了。
“早承认是你不就完了!”聂小倩见宁菜臣终于松口认罪,开心的挂在树上荡头发。
“是......小......生......知错!小......姐您......大......人有......大......大......量......不......要和小......小生......一般......见......识。”宁菜臣拖着巨重的棉衣上了岸,累得像是一条虚脱的狗——呼呼直喘粗气!
见宁菜臣认错态度良好,聂小倩发了慈悲之心,弹弹手指,宁菜臣面前就燃起了一堆淡蓝的火焰。
“娘啊!有鬼!”宁菜臣刚刚缓了过来,就被突然冒出来的鬼火吓得一个趔趄。
“叫我干什么?”聂小倩笑嘻嘻的凑了过来,将舌头拉出来打个结又送了回去。
“......”宁菜臣再也受不了这个刺激,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这就是聂小倩和宁菜臣第一次不大愉快的见面。
宁菜臣无缘无故被屈打成招,招的还是一个莫名其妙的罪名。聂小倩乌黑亮丽的头顶上多了两个很抽象的疤,那疤的方圆两指头内,没有一丝头发。
宁菜臣晕到第二日午后方才在河边醒来,也许是因为喝太多的缘故,他的头还有些昏沉。跌跌撞撞的穿着湿漉漉的棉衣往回走,一边走还一边打喷嚏。
阿嘁——
阿嘁——
他的背篓落在桥上,早不知被谁给顺手捡走了。
宁菜臣无奈,只得两手空空的往回走去。
三间低矮的小茅屋,门前的菜地里一个佝偻的身影正在忙活。
“娘——”宁菜臣哆哆嗦嗦的哑着嗓子喊。
那人不应,继续忙活。
宁菜臣眼睛一酸,娘这是年纪大了耳朵背了啊,当下,气聚丹田,沉声喊道:“娘哎——!”
那佝偻的影子终于停止了动作,缓缓转过身来。
“我儿——,你,你这是怎地了?”看清眼前人狼狈不堪的样子,宁王氏终是忍不住颤巍巍的奔了过去,扶着儿子的手臂问道。
“娘,孩儿不孝——”宁菜臣看着宁王氏眼里转动的泪花,也跟着哽咽起来。最后,连那未中榜的话也说不出了。
“我儿,考不上没关系,大不了再考一次就是了。儿你会识字,能念书,学问好得很,就是运气不大好。没关系,谁能一直运气不好呢?我儿啊,早晚会出息的。莫灰心啊——”
宁王氏看儿子那落拓的样儿,多年的经验让她的关怀脱口而出。
“娘——”宁菜臣忍不住为自己娘的体贴入微而感动的一塌糊涂。
俗话说,知儿莫若母,宁王氏的这一番体贴,成功的将宁菜臣心里那点子愧疚给扫除的一干二净。
宁菜臣回家了。
考了三十几年还未考上童生的老书生宁菜臣又落榜了。
这两个消息几乎同时传遍了寂寞的桐花村。
基本上,只要宁菜臣一回家,那扛着锄头准备刨地的汉子,在家喂鸡的老妇,互相咬耳朵做针线的婶子们都会放下手里的活,赶紧往宁家赶。
不为别的,只为那一年一度的年度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