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倾城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去的,她推开门进屋,兀自落坐在椅子上,神情有些麻木。
江小楼再一次不知所踪,空荡荡的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第一次觉得,这间不大的屋子是如此空旷。
一豆灯火摇曳着,摇晃着墙上的影子,徒然为这寂静冰冷的夜晚增添了几分萧条。
心底有莫名的情愫在滋生,这感觉令她内心无比酸楚,令她无以名状的烦燥。
她恨极了这种感觉,就像自己变了一个人似的,软弱得令她害怕。蓦然起身,她再一次冲出了屋子,天上无月,只有漫天寒星。极寒的风迎面向她吹来,直接打在她身上,这缕冰冷总算使她恢复了一丝原有的镇定。
她仅凭着自己的意念向前走,运用了三分功力,速度之快,虽然横冲直撞,但因为入了夜,没有几人能真正看清她的身影。
周围那一座座金瓦飞檐,雕栏玉砌的宫殿都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像一个仓皇逃离炼狱的犯人,慌不择路的逃到了一座远离亭台高楼的梅园。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跑来这座梅园,或许在她看来,这里是摆脱幽幽深宫的唯一寂静之处吧,对于她来说,只有这里算得上是干净的。
梅园中点着两盏灯,灯火隐隐若若的亮着,寒风拂面,偷偷渡送着缕缕暗香。
她在园中停下了脚步,轻声呼吸着,心头的烦燥似乎减少了许多。
“我当是哪个奴才不长眼闯了进来,原来是你......”宫翎挑灯从屋里岀来,看见的却脸上带着怅然之色的段青,难免觉得意外。
她愣了愣,听见声音回身看去,这才发现有人立挑灯在屋前,昏黄的光影中,宫翎那张喜怒莫辨的容颜明明灭灭。
终于看清了人,她略显惊慌的退了几步道:“小人不知皇上在此,小人告退。”
“既然都来了,就别急着走,过来陪朕喝一杯。”他说完便又折回了那间屋子,完全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
她在园中稍微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抬步走进了屋子,清冽白衣拢着一袭寒气没入了昏昏灯影里,背影透着几许苍凉。
屋里只有宫翎一人,他随意落坐在竹椅上,旁边小桌上放着两坛酒,酒香在屋中飘散。这寂静而危险的夜里,他的身边并无一人跟随。
看起来,那帮不离左右的奴才又被他遣开了。空无长物的屋子里点了碳炉,从外面进来时便能感觉到暖意。可她只是无声立在那里,毕竟尊卑有别,她一时之间竟不知作何反应,就像她平时护卫的模样,麻木而毫无声息。
“你就打算一直站在那里?”宫翎抬眼看她,双颊有一丝轻微的红,看起来已有了几分醉意。
她见他如此,镇静的施礼道:“恕小人冒昧,皇上孤身一人留在此处太危险,请回宫休息吧。”
“废什么话!”宫翎被她说恼了,捡起桌上一只空酒盏朝她扔了过去,“朕要你过来坐下......”
她只手接住那只砸向她的酒盏,一双好看的眉微微拧着,她这回没说话,径直走过去坐下,那只酒盏完好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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