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养肥待宰方针,如今倒是真的伺候起她来了。
宋汐的生活有了一定的自主性,每日吃饭睡觉晒太阳,兴致来了,还可以在院子里打打拳。若非不能走出这小院,这生活甚至可以说得上惬意。但始终是被软禁,没了自由,干什么都不顺心。
但宋汐对刘景儒的态度有了改变,也许是他始终温和有礼,又没有行伤害之事,宋汐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出丝毫阴谋的痕迹。
这个人不是真的无害,就是隐藏得太深。
直觉告诉她,是前者。
她收敛了敌意,仍没有卸下防备。
两人渐渐地开始说话,偶尔还会长谈。
宋汐发现,刘景儒的医术很好,心底还很善良,一个悬壶济世的人,又能坏到哪里去。
怪不得她总觉得他与这里格格不入,他出生于江湖,痴迷医术,救人无数,她能看出他提起行医时发自内心的愉悦。
她很好奇,这个人本该属于广袤的天地,又怎会被束缚在白莲教,一个被江湖人称之为邪教的地方。
但这毕竟是他的故事,她没有资格过问。
刘景儒说她中了一种压制武功的秘药。这种药配起来十分麻烦,药效只能维持半年,对于江湖人而言,要废武功,通常都是断筋脉穿琵琶骨,此药便显得鸡肋,故而用的人极少。
如此,反而成了一种偏方,知道解药配方的人更少。
可见用药之人的用心,既想留住她,又不想伤害她。
宋汐想到安笙,内心一阵纠结。
这个安皇,总给她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似敌非友。
本还抱了结交之心,毕竟,拉拢一国皇帝,绝对有利于争霸天下。
但自从那一夜之后,宋汐什么心思都歇了。
转而又想到,刘景儒既然识得此毒,是不是也知道配置解药。
但是他不说,她也没有问。
两人的立场是对立的,她到底被关在他的地盘上。
但他既能大方说出,可见无害她之心。
刘景儒做什么都不急不缓,和宁璟有点像,但宁璟的温和总像是为了隐藏什么,宋汐更愿意相信这人深藏不露,即便他与风宸交好,她也不敢轻易得罪,一种本能的,对危险的规避。
但刘景儒,却是真的纯良,甚至说得上淳朴。
他虽然贵为护法,却一点也不像处在这个位子的人,不端架子,和下人说话也是轻声细语,对待病人,也许更加细心。
他大抵救过不少人,这白莲教中,也许有不少人受过他的恩惠,她从这些恶徒眼中看到了感激和尊敬。
今日,他像往常来看她,坐不过半个时辰,却听得外面传来一声鸟叫。
宋汐总觉得这“鸟”叫的有些别扭,就见刘景儒豁然站起,神色略有些惊惶,“烦请姑娘先进去。”
宋汐才进屋子,就听见院门打开的声音,她从窗子的缝隙往外看去,见门外闪过一个黑色人影。
刘景儒似在和他说着什么,门卫眼疾手快地将门关住了。
宋汐没有看见那人脸面,却觉得那背影有些眼熟。
这日过后,刘景儒好几天没见人影,这一日来了,却是一脸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