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给了你们天师府的符少符玉泽,他可以作证。”
江奎不信道:“莫说符玉泽不在这里,就算在这里,也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娃娃!”
“你才是什么都不懂,”钱逸群毫不客气道,“好好做你的官吃你的饭,什么事都要插一嘴,老脸就这么不值钱么!”
崇祯自幼长在深宫,从皇子而信王,由信王而皇帝,哪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说话?听得新奇不已,不由掩口想笑。
钱逸群已经转向皇帝,从鱼篓中取出一张画好的飞鹤符,道:“陛下可以在此符上随便写些文字,乃至图形,不可让旁人知道。”
一边侍立的王承恩察言观色,连忙上前接过符纸,转送到崇祯面前。
崇祯取了笔,果然奋笔疾书写了起来。
钱逸群又道:“王公公,请你跑一趟,去个别人看不到你的地方。”
王承恩偷看崇祯,见崇祯轻轻嗯了一声,连忙撒开腿跑了起来。他是司礼监秉笔,养尊处优,跑起来就像是一个肉球。
不一时,崇祯写完字,翻过一面,让人递给钱逸群。
钱逸群将这张符折成纸鹤,口诵咒言,激活了符文,抬手一送,纸鹤便翩翩飞走,很快便消失在了众人眼中。
“不过是江湖戏法!”江奎叫道。
钱逸群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不一时,王承恩手捧纸鹤,一溜小跑回来了,额头上已经见了汗。他小步趋到崇祯面前,道:“陛下,刚才这纸鹤围着奴婢转了两转,便落在了奴婢手中。”
崇祯从他手中取过纸鹤,小心翼翼展开一看,正是自己刚才写的文字,墨迹犹未干透!
“好法术!”崇祯由衷赞道,完全无视了那位道录司左正。
“恭喜陛下!”孙承宗待尘埃落定,方才起身道,“圣天子有德,得天笃厚,受传此术!若是将这传书之术用在军情传报,建奴、流寇何足为惧!”
江奎一张老脸红得几乎滴血。
崇祯却叹声道:“天下又有几个如道长一般的高士呢?”
这便是交关所在了!若是我在眼前这个交关推一把,我中华说不定真的能踏上另一条灵性文明的道路!能否成功我虽然说不准,但灵性文明并不妨碍科技文明的发展,完全可以视作额外所得,成功固然欣喜,失败了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钱逸群下定了决心,慨然道:“这法术所求不高,即便是我刚收的徒弟,也能使用,唯一的关口就是激发灵蕴而已。”
“那能否凑到三十人?”孙承宗算的是九边重阵、江南战略要地与京师的沟通,若是当做急报,三十人也的确可以将大明重要据点连成一片。
“三十人?”钱逸群一愣。
“三十人若是太多,那十五人总是有吧?”孙承宗略有失望,却仍旧充满了希望。如果只是十五人,九边各镇可以只派一人,辽东一线多一些,除去江南漕运,大约也勉强够用。
崇祯接道:“若是道长能为朕找来十五位异士,朕绝不吝惜官爵!”他说完这句,猛然发现刚才给钱逸群的封赏实在太低了!
以钱逸群的水准才给了一个正六品衔,那这些真正为国家效力的异士,岂不是只能封到七品八品?这些人如此有本事,一个七八品的小官难道能够满足么?
钱逸群见崇祯脸上阴晴不定,笑道:“只要陛下博采天下,三五十人并不算多。”他这一路走来,如果只是觉醒灵蕴,能够传授符法,三五十人的确不多。他望向江奎:“以灵蕴而论,光是天师府就不止三五十人吧?”
这邪道莫非要抽干我天师府血脉么!
江奎听了惊怒交加。
钱逸群见他这般表情,微微摇头,暗道这人器量太过狭隘。若是张天师在,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步入政治中心,在天下推展教义,这是任何一个教团的中心思想,根本无需掩饰。这种思想甚至超越了国籍、民族、历史、文化、仇恨……正如耶教之于罗马人,伊教之于波斯人,全真之于蒙古人,萨满教之于金人,乃至前世的正一教之于满清。
而且从为政者的角度而言,尤其是华夏的为政者,并不介意教团的这种“野心”。因为皇帝本身就是天帝在人间的代言人,充满了神权色彩。任何一个宗教,一旦敢于挑战这种隐性的神权,必然会被毁灭。
只有尊重和借助这种神权的教团才能存活,同时又在无意间让这种神权深入人心骨髓。故而对于皇帝来说,这绝不会是亏本的买卖。
之所以历代天师和高僧们之前做不到,只是因为没有合适的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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