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提起酒壶恨恨的嘬了一口,让酒劲压压心头闷气。
远处的画舫不禁联想起那庞大地海船,可惜很,我对舰船构造是一窍不通。但又情不自禁的想把脑海里先进的舰船样子和画舫联系起来。盯了不远处一艘画舫看。这画舫也配合,竟然慢慢的朝我这边驶来。越来越近,栏杆,画梁都越来越清晰,连里面乘客的装束也显现出来。
女眷的画舫,可能是今天谁家客人的家眷。奇怪的是,那么大个画舫里就安静地装了四个人,和远处十多个贵妇人在一条舫上玩乐的情景形成巨大反差。
中间靠坐个妇人正对了我,我站的高些,看的清楚。眼熟,好像对我笑,这么看女性可不好,传出去说我变态狂影响声誉。正想退几步假装过路的,舫上妇人忽然站起来面对我行至栏杆前,这一接了阳光彻底看清了,原来是李世夫人。
这不好走了,人对我笑,我不能撒腿就跑吧。舫里没见男性,其他几个不过是侍女而已,这李世也是,大过节的给夫人一人扔了画舫上可不对。李夫人比上次见面的时候显的稍有消减,不过那双会说话地大眼睛依旧清澈,赶紧上前两步立了岸边行礼。
画舫平稳地靠过来,贴了岸边定住了,能看出这梢公手艺精湛。以前坐过二猛子梢公的船,靠岸时候比公交车司机进站还火爆,哐一声就砸了岸头上,站不稳当地直接就能栽了湖里。
“子豪近来可好啊?”没等我请安,李夫人倒的先开口了,在侍女的搀扶下盈盈下了画舫来至近前,非常大方的上下打量我一阵,“怎么孤身一人跑了这偏僻之处?那边远远就瞧见是你,望了这湖水一动不动的。”
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可笑,平时口齿伶俐个人这会竟然想不出个问候语,心里说着急也不着急,可嘴皮子就是不利索,尤其被那么迷人的眼睛这么一打量,就被使了定身法,连脑子都定住了。
“大嫂过节好!”说完就想找没人地方抽自己两下,太掉价。赶紧补充道:“端午节好!”
李夫人笑了,迎了和煦的阳光笑的灿烂,连周边的柳树都和了这笑颜婆娑起来,我是这么感觉的。然后准备投湖自尽,一个已婚男人对了有夫之妇产生这么个怪念头简直就是畜生。心里告诫自己,我家三个婆娘那个拉出来都比眼前这大嫂好看百倍。不过是眼睛稍微那么有点神韵而已,其他一无是处。
“端午节好,”李夫人笑过了,学了我的问候朝湖畔柳林指了指,“辛苦划过来就是看这林子,不想却碰见子豪,是个巧事。”
“怎不见李兄身影?”我朝后退了步,给李夫人把路让开。随口攀扯两句闲话就打算撤离现场。
“怕是被些俗务给缠住了吧,”李夫人笑的自然,但说到这俗务地时候眼皮缓缓眯了下,到是把挺拔的鼻梁给衬托出来,让整个面部表情变的冷峻。瞬息间的变化,不仔细观察肯定看不出来,看来我有点过于仔细了。
“人活着总是俗务不断,”我陪了一笑。抄了酒壶随手朝苑子那边指了指,“小弟也是应朋友邀请,里外人多,这抽空跑出来清静清静。有一会了,再不回去怕惹主家不快。这就……”
“那么些人,谁去谁不去的谁记的清楚?”李夫人看出我借口离开的意思,笑道:“既然碰了巧,说说话又何尝不可?上次子豪说到哪了?”
“哪?”上次我说啥了?随了李夫人脚步朝柳林过去。实在想不起来我和她有过什么交谈。
“异域风情的事,听地希罕,到是衬了这节气上喜庆。”李夫人随手拨开柳枝掐了头前细嫩的一条放手里把玩,又随手递给身后的侍女,“回去插了瓶子里养着,难得出来一趟,总得带个物件回去。”
异域……我不记得和她有这方面的交谈,最后一次见她是颖确诊怀孕的当天。在孙药王家里我乐的跟二傻子一样,没功夫理国外的事。可人家既然问起来,不接话太失礼,恍然大悟状随口胡诌道:“噢,想起来了,是苏联的事吧?”
“怕是苏联吧。”李夫人眼角打了个古怪地笑意过来,两人默契般的点头。“这番邦称呼就是古怪,子豪讲讲这是什么个联法?”
“此联邦距我天朝甚远。其间隔了数十万里大洋。与我大唐难以互通消息。”胡吹吧,提到这了只能乱讲。我要真说出准确地理位置估计会被笑话。“国力强盛,以苏为国姓,在当地蛮横一时,征伐周边小国无数,胁迫其他国度加入其势力,美其名曰:联邦。国君姓苏,为表其功,改国号为苏联。当然,与大唐比还有那么点差距。”
“到也贴切,该是这么个叫法。”李夫人指了指前首个凉亭示意进去叙话,“照子豪的说法,这苏联如此强横,到可能成为我大唐敌手。不知这几十万里的海路得走多少时日才过去?”
“怕是不好过去,”无奈一摊手,“我朝的兴庆洋与隔在大唐和苏联面前地大洋相比,不过十之三四而已。如今舟船想过去,九死一生。”
“哪子豪这苏联的音讯是怎么得来的?”李夫人掩嘴笑起来,看表情知道我诳她,到不为意,笑道:“却和了《山海经》意思。东北海之外,有肃慎国,这正合了‘苏’音,怕就是子豪讲的苏联了。”
“对,就是,嘿嘿……”有这么体贴地夫人,李世一定很幸福。谎话被揭穿还给了这么堂皇个台阶下,拉扯《山海经》来解围,弄的说谎的脸上还光彩。搁了颖肯定得笑话两句;二女……我没在二女面前说过谎,不好确定;兰陵则会很体贴的找点依据给你反驳个一无是处,肯定是这样。
一个《山海经》就把话题打开了,顺了山海经说开,话题总是滔滔不绝,人文地理宗教信仰,反正我知道的那点不够显摆的,李夫人总是适时的拉个问题问问,岔个节拍,让谈话过程节奏感十足,一点都不感觉疲惫。
说着说着就感觉出这女人与众不同之处,见面的次数不多,却每每给我留下地印象非常好,在交流中给人一种惬意的感觉。看似我说的多她说的少,却一直掌握着话题的控制权,我的思路一直跟了她的节拍运作,而且她给出的节拍让我觉得很舒服。这绝不是一般贵妇应该拥有地能力,颖和二女都不具备这样地本事,唯独兰陵有,回忆和李夫人谈话过程和当年与兰陵头几次见面非常接近。
这种能力出现在兰陵身上不奇怪,从小就居高临下的活着,皇家里独特地培养方式会自然而然的形成这种风格。就肯定李世算个皇亲,他夫人也绝不会是皇家的人,不知道家里是怎么教出来的。
不过说了这么些话,心情好很多,再想起五百名失踪水手就没那么多歉疚了,豁然开朗的感觉。回家朝正检查九斤功课的颖拉了旁边,喊二女也来,“都坐好,给你们讲讲苏联的事。”
“忙呢,夜里睡下再讲,”颖没心思听这些,拉了九斤过来问话,为什么只挑笔画少的字写,偷懒者罚。
二女很有兴趣的听我给白天杜撰的苏联讲完,临了我问道:“你信不?”
二女认真的点点头。
我就知道是这个样子,溺爱的朝二女鼻子上刮了下,“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