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九章 梦打周公
五月节过后,气温骤升,发疯般的热起来。热不要紧,连了半月没点雨水,出门就能让晒化了。最可恨是织造学这边才起的新学区,连个像样的树阴都没有,一出门就顶了太阳底下猛烤,一气之下跑回农学办公。那边老宅老户的,多年来绿化搞的好,站了连天的树阴下不起风都能感受丝丝凉意。
捧了杯酸梅汤望了头顶树叶的缝隙发愁,下班时候不好办啊,正是热气朝上蒸腾的时候,回去说不定就熟了。得想个办法给热天混过去,成天这么风吹日晒的讨生活怪不容易。
灵机一动,喊过迎面过来的常贵,“常少监,新种子都进了窖仓了吧?”
常贵以为我检查工作,赶紧回屋取了个大本子跑过来翻给我看,麦种多少斤、黍种多少斤……
“不错,”满意的点点头,给本子一把夺过来,“喊管事的过来,我亲自下仓查验。哦,你该忙忙去,我一人就成。”
叫了几个杂役搬了我大号的长椅下了仓窖,刚到了仓窖门口阶梯上就让里面的渗凉的阴气吹个激灵。太爽了,椅子放了下去的台阶上,酸梅汤弄一大壶过来,管事的也不用开门了,就道里躺着最舒服,进去可能有点冷。
“钥匙留下,我一人就行!哦,那谁,取条毯子过来。身体弱,老寒腿。”人都打发干净,朝长椅上舒服一躺,别说,还怪冷的,这光线比较暗,毯子披了身上瞌睡就来,睡了天黑再回家。美很!
要不说事业单位好呢,拿的不见得少,关键不劳人,冷了有炭炉,热了咱有凉窖。放了花露水作坊里有我这样的,非得挨完老四一套分筋错骨手不可。祝自己好梦。
奇了,我竟然能给自己的呼噜声吵醒。揉了揉惺忪睡眼,台阶口光线弱。像似有个人性物体就躺了我对面的台阶上,从呼噜的分贝上判断地话,是个男的。
谁这么大胆,不好好上班跑这边偷懒!不想混了,敢和少监争空间,没眼色的东西!起身探了两步,找了块肉厚的地方就踹过去,那物体梦呓般的‘啊呀。啊呀’哼唧两声,一骨碌坐起来呆滞四望。
“那个部分的?”脸生,从没见过,穿戴上能看出来是个时髦人士,不文不武的打扮。估计是这次招收的学生,打入农学内部地纨绔子弟。
“找……人。”那人尚未清醒,还没分清形式,话说完感觉自己刚刚好像挨打了。头都没抬就蛮横的朝我腿上还了一脚,嘴里还不依不饶的叫嚣:“好大胆子,敢沾爷便宜!”
踢我差点翻了台阶上。靠,还反了,跑我地盘上不乖乖,吵人好梦不说,还敢还手!这么多年除了兰陵和梁老不死以外还没人敢这么对我,太好了。正好偏僻没人,咱不用来斯文的。成天礼尚往来的日子过的憋闷,多少年没练过手了,正寂寞中就送了门上。
顺手抄起酸梅汤罐子就朝这王八蛋脑门砍了下去。咱醒来早,思维和视线都比对方清晰许多,一击命中。哐!啊!伴随了惨叫,罐子就在脑壳上炸开了,酸梅汤飞溅。陶罐太脆。杀伤度数太低。仿佛恢复了高中时代群架高手的敏锐力,罐子残骸还未落地。脚就已经冲了其下身要害奔了过去,又一声惨叫,听的我心神具爽。
瞬息间就已经给他头发上地绾髻带住,猛朝下一压,没等他手扶住地,‘镗’一脚由下至上灌了面门上。这一脚起的有素质,大约恢复当年八成功力,光听惨叫就让人周身通透。掩身拔拳顺了对方仰倒的弧线接了上去,不等他脊背着地就是一套组合拳。
内心里的愉悦难以言表。看他想翻身,脚尖猛朝肋子两下,顷刻就给弄的缩成一团,杀猪地声音让我热血澎湃。打不过兰陵还打不过你?这搁了我当年的身板你娃就可以拉火葬场填炉了,还有劲求饶?现在才知道喊‘壮士,罢手!’,脊背上猛踹几脚等他抱头,从背后撕起他头发照了眼窝、鼻梁给了几下,顺便扯到台阶上‘咣咣’猛撞,打完收工!
一点不担心,死不了,不过是看不清东西罢了。从突袭到撤离,前后一分钟不到,抗了我那超大长椅如同无物,看来这一鼓作气的说法有道理,喜从天降啊!
我还年轻,还是热血男儿嘛!天这么蓝,阳光这么灿烂,正是充满活力的年龄睡那门子午觉?常贵肯定是整容了,这模样俊地;刘仁轨还不老嘛,头次见他这么顺眼;大家干劲这么足,我不能落后了。换了弄脏的长衫兴高采烈的跑回织造作坊,喜气洋洋的给大家宣布一项福利政策,发放降温补助!
“夫君这乐的什么劲?”一回来颖就觉得我和平日不同,拉着我胳膊上下打量几眼,忽然扯了手问道:“怎么划的口子?”
啊?颖不说都不知道手划破了,笑着甩了甩,朝屋里吆喝道:“九斤呢?走,和老爹去打猎!”
“闹的!”颖一把给我嘴捂住,“日头都没下去,打那门子猎!写了半天字,这才歇了,快给手包包去!”
“哦,”无趣的甩甩腕子,歉意地拍了拍旺财脑袋,“过会去。”
打猎很简单,二娘子担俩水桶,我抗把锨,提水找了有新土的田鼠洞里灌,这季节田鼠才繁殖不久,运气好一窝老小全抓住,给田鼠双亲拿锨拍死,小的洗洗干净给九斤玩。
这东西能养熟,聪明。本打算给九斤玩鸟,可朝廷既然有令咱就不能过分了,给他个小帽小狗的也不可能养活,几只小田鼠养死了不心疼,从小培养孩子热爱小动物嘛,记得我小时候就是这么被培养的,长大果然成材。
二娘子对我养孩子的手段大加称颂。他家妞妞和九斤一般大小,总是拣些拿回去养。老见他朝家里拿,可死亡率过高,一问才知道他夫人最喜欢连笼子带田鼠一道扔了后院的黄鼠洞口,养的二娘子家黄鼠狼嘴都变叼了,以前偶尔还丢鸡,如今见了鸡都发恶心,就喜欢吃点嫩嫩地幼鼠。哪天不见送饭来就满院子闹,上天入地不安宁。
要不说王家庄子个性,连黄鼠狼都这么大脾气,看来农学那小子一顿打挨地不冤。
“这些天怎么变的厉害起来,”颖才缓过劲,小尖牙戳在我膀子上啃了两口,眯了眼睛又软了下去。
二女已经弥留之际了,翻了白眼又咽气地趋势。抽抽了半天的身体变的僵直,掐各种人中才缓过来,雪糕一样融化了,软绵绵像根面条。
适当的极限竞技运动是大补,不知道挨打的小子是谁。需要不定时的叫出来练练手才行。这精神一好不管干什么效率都高,单位领导夸,回家夫人夸,连九斤都受我感染越发活泼。竟然能一腔一板地喊‘爸爸’了,没给人乐死。
“世人兄!”
“子豪兄!”
一车礼,崔彰又添了个满月儿子,不得不佩服崔美人的生育能力,照他这么个频率生下去就不用开什么黑钱庄了,光收礼就养活他子孙百世。嫉妒,颖明显有这个心理,面对崔夫人时候颖有一种压迫感。扭脸就咬牙。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上官大人没有来,这样的事长辈不合适出面,都是同辈间聚一起热闹热闹。郑弘一到当年被程初扔出来的厅堂就发笑,不堪回首的摇了摇头,看似随意的朝我一抱拳,眼神却露出感激的意思。
崔彰马上会意,赶前两步笑着堵了门上朝大伙一抱拳,“恕罪。恕罪。是小弟弄错了。才看地风水,此间今日犯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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