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犯煞。诸位东面长房里坐,这边请。”
郑弘和崔彰对视一眼,两人哈哈一笑。秦钰摸不着头脑的朝我看了看,郑弘合掌一笑,拉过秦钰道:“当年嗣业兄并不在场,小弟在这里可是丢了大丑。”边走边把当年的窘境和遭遇程初羞辱的事侃侃叙述一遍,口气平和,不带丝毫情绪,仿佛是在别人身上发生一般。
崔彰拍拍我,朝郑弘挑了挑拇指,“阿史那将军果真大丈夫!”
我不为意的摇了摇头,“这点上小弟还是看好世人兄。疆场上地事不好说,多少得是个运气;荣辱不惊不过一个方面。倒是这开枝散叶的本事当属世人兄为魁首,真丈夫是也!”
抽空调戏崔美人是我多年一个爱好,这点上崔彰比较习惯。不过最近崔丽人遇见了敌手,一说起才貌双全的男士里,崔彰一夜间屈居第二了。第一和李治陛下的母女花有关系,风韵尤存地韩国夫人不但有个美艳绝伦的女儿,还有个貌美如花的儿子,一说起来贺兰敏之如何如何,崔彰有点吃醋。
“说的蝎虎。”在我认为比崔彰更美的就不是人了,这点上我力挺崔帅锅,没有见识过贺兰敏之模样前我是不会松口的,忠贞不二。
一行人谈笑间刚过了中庭,迎面过来俩年轻人,都二十来岁的年纪,遥摇朝众人抱拳。崔彰回身笑道:“武氏兄弟,才从合阳来京。”说罢大步赶上前去拉了俩人过来介绍。
大名鼎鼎的武承嗣、武三思堂兄弟俩,以前电视剧里见过,演员没本人看着精神。俊郎高大地形象让后世媒体给人家糟践了。
当今的武皇后说起来是二娘杨氏生养,上面有武元庆、武元爽两位哥哥,这兄弟俩是武士彠与大妇相里氏所生。武士彠死后武元庆袭呈周国公爵位,本可以依靠了同夫异母的皇后妹妹大富大贵,可这兄弟俩缺心眼,在家里对二娘杨氏不敬,摆继承人的架子欺负当今皇帝丈母娘。
要我说就直接架柴火上烧了算了,可武mm念记亲情宅心仁厚,随便撵出京城发配掉,一来二去武元庆受了折腾没过几年就挂了。这武承嗣正是周国公武元庆的长子,武三思则是武元爽嫡出,此次武承嗣回京继承父亲爵位,顺便带上堂弟武三思给自己壮胆?
左打量右打量。有意思。可能是才到京城的缘故,显的有点拘谨,动手抬足间有点放不开。一个笑话出来,大家都笑过了,那边才嘿嘿哈哈,感觉跟不上节拍,反应总是不到位。
时间一长,兄弟俩也感觉有点不合群。尽力想跟上节奏,反弄巧成拙,越发的不得要领,怪可怜地。拍拍手,让崔彰安排点歌舞啥地把这话头岔开,给武氏兄弟得个喘息之机。
武三思年龄小点,对这种成人歌舞很是着迷,看地津津有味。武承嗣老成些。感激地朝我举举酒杯,遥谢我替他兄弟解围。说起来这兄弟俩还是很有教养,就是外面待久了,年龄小点很少接触这些场面,到底是在历史上留名的人。菜只是暂时的。
散场时武承嗣专门跑来和我生涩的客套几句,什么早闻大名啦,有空拜会啦,当面求教啦。和我才来唐朝时候有点像。到底是继承国公的人,当然要把面子给足了,几句话下来武承嗣利马就觉得我可亲可近,喊武三思过来随我牵马走了一路,临分别时俩兄弟还依依不舍建议再去城外喝两杯。
能理解,武家外戚起来的时日不长,武氏兄弟俩又因为父亲得罪皇后一直流落在外。这回京首先是怕,怕因为长辈的恩怨被皇后姑姑怪罪。而现在混地好的都是二娘杨氏这一脉,他俩顶了外戚的名头却在京城无依无靠,最渴望谁能帮上一把。
话一说开就体会到兄弟俩的无助的感受,俩人现在竟然住在馆驿里,连老武家的门都没敢进,这有点说不过去。
“不若去我庄子上住几日,到是小地方,可多少有个招待。比起馆驿稍微强些。”
武三思张口就答应。武承嗣拉了拉堂弟的衣襟,起身一揖。婉言谢绝我的邀请。这是顾全武家地体面,老远回来住馆驿说得过去,但住了王家显得武家薄幸了,好像哥俩被娘娘逼的流离失所一般。
回来看看二女,又看看颖,感触良多。往后我再死了,二女的娃得了势给九斤赶出去咋办?回家看看还得住馆驿,估计就是继承了我爵位也回不了王家。有点替武氏兄弟俩担心,要我就给爵位推辞回去算了,跑京城不够操心钱。
没过三天我的猜想就变成了现实,武氏兄弟跑来向我辞行,虽然武三思脸色有点不好看,可武承嗣还是很坦然,像是去了块心病。
看来武mm对俩哥哥余恨未消,俩侄子大老远来了不接待不说,连爵位的继承权都给剥夺了。赐姐姐韩国夫人儿子贺兰敏之武姓,让武敏之继承周国公爵位,这么一来贺兰敏之成了武家合法继承人。至于正宗地武氏兄弟就敷衍般的召见了下,连句安慰的话都没给,从那里来,回那里去。
这有点绝情了,哪有外甥继承家业一说的,这事不光是京城起了非议,连许敬宗都有点不能理解娘娘这么干地意图。这年代家族传呈比国事看的还重,有没有能力是一方面,关键看血统,武家血脉未绝却选贺兰姓氏过继继承家业,说轻了是头脑发热,说重了是大逆不道!
尤其这承袭国公事关朝廷的脸面。杀了,流配了,下狱了,只要爵位没剥夺,无论什么时候见了都得客气的称呼一声,这是礼数,也是国家奖励给一个家族的荣誉。这么庄重的事就因为娘娘一句话当了儿戏,一个家族的荣誉顷刻化为笑柄,这举动难免让追随者寒心。
“猪油蒙心了。”颖作为大夫人有必要维护自己的正统地位,母仪天下地皇后犯病可以,但不能因为这个助长了二娘的妖气。柜子里翻出当年九斤满月时候娘娘赐的金锞子连带荷包一起扔了井里,“王家才不要她赏赐的东西!”
左右看看,后宅除了我和她没别人。指了颖鼻子笑起来,“咋不当了人多时候扔?一天比一天能了,放心,我多活几年,亲自给爵位传给九斤。”
颖掩嘴乐了,朝我捶打几下,“这次那狗屁周国公袭爵位的宴席咱不去,京城里怕没人搭理这事,让他一人家里发闷去!”
“不去?可人家帖子都发来了,不去不好吧?”说起来算是大事,虽然没见过贺兰敏之这人,可人家这请帖写的确实客气。新国公亲自捉刀写的帖子,后面盖的仍旧是贺兰敏之四个字地私章,说明人家和你叙地是旧交情,只字不提改姓封公的事,不去就太失礼了。“再说时间定了下月底,还早呢。”搞不清楚这贺兰敏之扭扭捏捏什么意思,赶紧把事办了就好,非得搁下月,摆谱呢。
“礼送到,找个托词,”颖不爽,很鄙视武mm这种行为,顺道连贺兰敏之也鄙视进去。
“要不我之前去一趟,把话说到就行,就今天吧。”喊人把礼物押上,再送我拜贴过去,把请见地时间掐到傍晚,就算见个面,认识认识,到时候找个借口推托了也不算失礼。
颖知道我做人的原则,掩嘴笑了几声不再阻拦。
要不说外戚就是厉害,回话的都这么牛,说武敏之大人身染重疾,正在修养期间,谢客多日了。此次是呈了王侯爷威名,抱恙相见云云。看,国公还没当就先牛起来了,好像多给我面子一样,二十出头个人有个狗屁重疾。正武家门口欣赏硕大无朋的牌楼时,国公府正门大开,一行人迎了出来,领头一个形象不好形容……头上缠了纱布,眼角还挂了乌青,走路稍微有点飘,就感觉面熟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