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不知道,还以为我们是孪生的亲姐妹。”秦妙戈的眼在沈颜面上流连,不得不说她与沈颜站在一处,就跟照镜子似的。可外貌再如何的相似,她们终究是不一样的两个人,也不知是是否是身形气韵的原因。
秦妙戈望着沈颜忽然皱了皱眉头,可嘴角挂着的依旧是那抹嫣然的笑意。或许没有人知道她究竟到底有多讨厌眼前的这张脸,更没有人能够知道她又有多讨厌自己现在的这张脸。
杯子已经空了,秦妙戈施施然起身,与沈颜说话时,无论何时她的下巴总是微微扬起。她头上的步摇晃了两晃,掐金断玉,是珍珑阁的新品。秦妙戈拈着丝帕的手抚了抚衣袖上的褶皱,在这个可以放缓了的过程中,她抬眼将端坐着的沈颜看了一眼。秦妙戈笑道:“方才妙戈说的那些话,姐姐可要仔细想好了去。这舞晚个一两日再学委实也无什么关系。醉翁之意不在酒,姐姐书读的多,自然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左右太子殿下也是这个意思。”顿了顿,她假模假样地冲沈颜福了福身,又道:“那么我先回自个儿院子里了,姐姐若是想好了,差人来绮苑知会妹妹一声便是。”
沈颜抬眸,那双眸子似秋夜晚风的凉。她已极力遏制,然而悲痛与那决堤的怨怼却仍然排山倒海而来。索性不再说话,深吸了一口气,抓紧了自己腿上浅黛色绣着莲纹的裙子。
秦妙戈走后,沈颜坐在那里没有动,直到她面前的那一杯茶凉了许久,她如扇的眼睫才微微动了一动,将目光投向青瓷杯里的那一盏茶面。环儿和小婵还在没好气地在背后议论着秦妙戈什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过了她的耳朵。最后她喝了那杯已经凉彻底的信阳毛尖,觉得很涩,很苦。
方才秦妙戈将她二人的婢子都支到门外,秦妙戈问她:“沈颜,你相信前世今生吗?”沈颜不回答她,她便又道:“沈颜,我与韶渊的缘分,是前世就已经注定好的。这一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他都只能和我在一起。”
“那是你和他的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沈颜淡淡看了她一眼,说出这句话。
秦妙戈一笑,道:“自然有关系,我和韶渊这一世能否守到白头,就看姐姐你愿不愿意成全了。”
沈颜道:“你们何须我来成全?”
秦妙戈道:“姐姐,昨日妹妹游园时不小心碰见了太子殿下。”
秦妙戈在说这句话时,沈颜心中在那一霎间,竟对秦妙戈往下的几句话猜到了一个大概。那是一个李代桃僵的计谋,是为了保全一个女人,而牺牲掉另外一个女人的计谋。
秦妙戈道:“太子尤勉是怎样的人,姐姐应当早就有所耳闻了吧?”她叹了口气,道:“韶渊明里暗里都是站在三皇子那一边,想必太子殿下心中也是明了的。这一支舞,我若不不应下来,以太子的脾性,莫说韶渊,便是整个韶家都不知往日会因为何种缘由,而消失在了这偌大的长安城中。”
秦妙戈说的不错,韶渊不过是只是一个城主,便是如今的左丞相,不也是因为太子尤勉的一句话,而被贬沧州了。更何况韶渊又并不是站在太子殿下身边的谋臣,他一个不高兴,随意指个罪名,指不定韶府就直接满门抄斩了。
“只是我为夫君,夫君却不愿我去涉险。”这一句话,秦妙戈说的七分温柔,三分缱绻,落到沈颜耳朵里,她却是觉得寒彻骨的冷。沈颜是聪明人,是秀外慧中的女子,然而人间有一句话说的大抵便是沈颜这样的女子。不长,唯四个字,慧极必伤。
“沈颜,你如今占着韶府少夫人的名头,不就是为了安享这一世的荣华富贵?”秦妙戈笑的轻蔑:“你可别说你当初嫁进韶府只是因着你一心思慕韶渊?”
“荣华富贵?”沈颜冷笑:“你觉得我在乎的竟是这些?”
“难道你不在乎么?”秦妙戈用鼻子哼了一声,道:“我进府时,你为何不与我争?那是因为你心里明白,你争不过我。而你心中早有打算,即便韶渊对你的宠爱不在,这少夫人的名头你即便是死也要攥在手里。”
秦妙戈昂首看向她,沈颜如今眼神越发叫她觉得讨厌。秦妙戈道:“你若是去了太子府,虽说无缘于正妃之位,但若将太子侍候的舒服了,以你日前的这张脸,做个侧妃,应当也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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