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的征兆。
“杜以泽。”萧牧开了口:“事情还有商量的余地,我答应了你的爷爷不把你牵扯得太深。”
“是,但是那些日本人手上有我的妻子和孩子,你们却让我不要牵扯得太深?”杜以泽嗤笑道:“萧牧,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遇到麻烦只会当逃兵。”
这话就有损人的味道了,但是萧牧没有发作,他郑重地警告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事情不是一命换一命就能解决的。拔掉小坂裕生的据点之后,假如没有你当后台,善后的事宜都难办。还有阿悦那里,万一你出事了她回来我该怎么对她交代?”
“就对她说,孩子安全了。”杜以泽这么回答:“她从来不是个弱女子,换了她在我这个位置上我们的选择都会是一样的。再说了现在也没有其他的方法。”
他说:“我不是在开玩笑,萧牧,我是在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命令你。”
萧牧仍旧反对:“你去了也不过是给他们一个活靶子,更何况小坂裕生答不答应交换人质,这也是一个问题。”
杜以泽比他更冷静:“小坂裕生只不过想要逃出那个地方而已,拿一个半岁大的孩子当挡箭牌,可见他实在是穷途末路了。只要他还没疯,应该很清楚这个孩子的分量有多少——没错,他是我和沈悦的孩子,但是姐姐她现在人不在他那里,我对这个孩子的感情又不见得多浓,所以一个孩子的威胁能力也很有限。”
杜以泽站了起来,他提起白色的国王棋子,将了对方的君王:“大不了我说这个孩子不是我的,那么小坂裕生手上的这一枚棋子就成了废棋。他应该会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如果我提出让我自己来交换孩子当人质。除非是傻,他绝对不会拒绝。”
一语中的。
萧牧沉默了一会儿,最终答应了。
出门上车,行驶了很长的时间。他们才到了目的地——就在一天之前,警方还有部队开始围剿这一部分跨国武装分子。围剿的过程还算顺利,狙击手打死了小坂裕生大部分的人手,然而,小坂裕生现在拿了孩子当挡箭牌,还声称:如果不给他们放一条生路,就把孩子切碎了扔出来。
当杜以泽来到僵持的战场上时,和小坂裕生的谈判已经陷入了僵死的地步。这时候,他提出拿自己来交换人质,对方很快答应了。于是乎,小小的孩子被送了出来——是一个日本女人送出来的,女人挽着高高的发髻,眼角眉梢清秀如云。她抱着的孩子,又娇又嫩,看起来才一岁大的样子,此时此刻,外面喧嚣的世界仿佛和这个小小的婴儿毫不相干。他闭着眼睛,安静地睡在她的怀中,嘴角还流着口水。
杜以泽这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儿子——但也只有匆匆的一眼,他就被对方带走了。日本女人跟在他的身后,一直把他们送到了小坂裕生的面前——“杜先生,我很佩服你的胆量。”他这么说:“接下来你可以听听我的条件了,希望你信守承诺。”
“我会来这里,就是谈条件而不是出尔反尔的。”杜以泽是第一次和小坂裕生见面——老人的头发花白一片,身子骨却硬朗得很,眉宇之间还有些盛气凌人。看得出来,他们一行人是狼狈逃出来的,人人的衣服袖口上都沾满了血腥,只有小坂裕生的衣冠修整,腰间还别着一把日本的武.士刀,上面雕刻了一个菊花的图案。一种旧式的武.士气质与沧桑的形象完美重合了起来。
也就是这样杀人不眨眼的“武.士”才会犯下这么多的恶。
此时此刻,恶魔还跟他谈条件:“第一,让外面的军队全部撤离。一个都不留,全部撤出去!第二,准备一条船,我们的人马必须安全上船,船上还要有过境的公文。”小坂裕生冷笑道:“当然了,为了保证安全,杜先生你也要跟我们一起上船。等船进了海口,我们就把你给放了……你看如何?”
“一言为定。”
杜以泽答应了,因为他没得选,当然,他也没那么蠢——外面布置了许许多多的狙击手,就等小坂裕生出来之后进行狙击。风险当然是有的,但是开枪之一的人是萧牧,他相信萧牧早就恨不得杀死小坂裕生了。
交易达成,小坂裕生开始撤离那个山洞。
当然,他们不是一般的武装分子。此次来到中国,小坂裕生压上了所有的家当,他们甚至有热成像的眼镜和声呐设备这样的高级货。现在,这些盗墓工具全成为了小坂裕生反抗的王牌,他们直到确认外面真的空无一人的时候才出来。然后两个人开路,带着热成像眼镜的男子负责把持住他的生命,一旦外面出了状况就一刀抹了他的脖子。
这时候,仍凭再好的神枪手也犯了难。
直到小坂裕生上船的时候,躲在暗处的狙击手才抓住了一丝空挡开了枪。这一枪直接打死了把刀搁在他脖子上的男人。与此同时,另外几个狙击手也开了枪,在枪林弹雨的掩护之下,他才逃脱了危机。另外一方面,小坂裕生最后几个忠诚的属下用身体当肉盾为他挡了子弹,小坂裕生才得以匆匆逃走。
当硝烟熄灭的时候,小坂裕生已经流窜进了山林深处。而地上横七竖八倒着许许多多的尸体……其中就有那个把孩子交给他的日本女人的。而且这个日本女人是被小坂裕生亲手开枪打死的——他记得这个女人中弹的时候,正好站在他的正后方,小坂裕生大喊了一声,最后还是头也不回地逃走了。如果当时这个女人不在他身后,那么可能当时中弹的人就是他了——原本以为是一场庆幸。现在想想,说不定这就是一场注定罢了。
沈悦告诉他,这个女人叫做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