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你。
你说:“当然不会。我们的右手,会不假思索地、理所当然地去帮助左手包扎伤口,去收拾砸碎的盘子。为什么会这样做?因为右手深知,左手和自己是同一个整体的,帮助左手是本分的事情。与此类同,我们的每一个队友都是同一个整体的组成部分,一个人的失败,就是全体的失败,一个人的痛苦,也就是全体的痛苦。不存在她和我,只存在我们。”
你说:“现在,假设一下,你们自己就是失误受伤的左手,你们会期待右手的援助吗?会期待全身所有器官的援助吗?如果全身其他的部位都在哄堂大笑,对你们的困难和痛苦不闻不问,不立刻加以无私无我的安抚支援,你们觉得那只左手,将会怎样?它不会从此残废吗?左手的残废,不也就意味着这个人的残废吗?”
大家纷纷低下头。
(三)
你说:“大家同意我刚才所说的吗?如果同意,我有一个建议。刚才哄堂大笑过的同学,请你们走出来,和这位偶然失误、状态不好的同学握个手,对她说:我们理解你偶然的失误,我们都会帮助你的。你们愿意完成今天的第一个课堂训练项目吗?”
看着大家表现出来的扭捏推搡,你再次笑了笑,你说:“我来带个头吧。”
你向我走了过来。我的心里有一头小鹿猛烈地跳动撞击了起来。
你走到了我面前。你向我伸出了手。
你说:“唯心,你愿意和我握个手吗?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彼此的左右手,在任何情况下,我们都要互相支持,互相援助,我理解你一时的状态不好,理解你的失误,我觉得这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任何射击运动员都出现过这样的状况。我愿意帮助你今后减少失误,愿意帮助你现在开心起来。你愿意接受我的帮助吗?”
我看着你,喃喃地说:“当然,指导。我愿意。”
我伸手紧紧握住了你伸过来的手。
我们的手再次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四)
在你的带动下,刚才参与过哄笑的同学,一个个地出列,向我走了过来,一个个地和我握手,表示了道歉,说了你教给他们说的话。
我感到内心的壁垒森严,正在受到人们友善之意的强烈冲撞。我握着每一只伸过来的手,忍不住泪水盈眶。
你说:“非常好。我希望同学们以后都不要忘记今天的这次握手。”
你在同学们的肩膀上拍着,表示嘉许和鼓励。
我听到女生们在背后的窃窃私语:“天啊,新指导好帅啊,说话好有哲理!”“他笑起来那么温暖灿烂,简直要把人的心都融化了。”
这时,汪指导说:“新指导刚刚的课,上得好不好?”
大家齐声回答:“好!很好!非常好!”
汪指导说:“其实,你们新指导刚刚有句话说得不对,至少,我就知道有一个人,自从摸枪以来,每一次射击都从来没有失误过。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听了汪指导的话,你的脸有点红了,你有点腼腆地笑道:“汪指导怕我刚来,没有足够的威望,又在鼓励我了。我根本没有那么好。身为凡人,一个人之所以还没有失误,只是因为他的一生尚未结束,如此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