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向我走了过来。
我低头说:“蒋指导好。”
他说:“你刚出院吧,怎么也不先打个电话就自己过来了?快别站在这里吹风了,到办公室坐会儿吧,汪指导已经来了,他看到你回来会很高兴的。”
新指导热情而体贴地说。我心里非常明白,他只是想要我赶快离开这面墙,我上次心跳猝停,就是因为这面墙下发生的事情。这里有着最让人心碎的记忆。
新指导是个好人,而且心细,而且善解人意,懂得体谅他人。
他是个好老师。怪不得你向汪指导推荐他。
(三)
我跟着新指导,低头默默地走进了指导办公室。
过去数年间,我无数次走进这扇房门。
这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印刻着那么多的回忆,痛苦的、甜蜜的。
我想起我从书包里拿出护身符图案的那个时刻。
想起你拿着那个图案,双手如何颤抖起来,不可抑止,想起你突然发白的嘴唇,想起你如何捂住眼睛。
我不敢抬头看房间的状况。
它现在一定发生了很多改变,每一个改变都在厉声大叫:他永远不会回来了。
我心痛如绞地站在那里,被悲恸紧紧地箍住,丝毫不能动弹。
我多么渴望你依然还坐在那张椅子里,多么渴望再次看到你温暖的笑容,多么渴望再次听到你说:“我们开始吧。”
眼泪马上就要泉涌。我稍微转过头,看着房门。
但是,我看到你一伸手,按在门上,门啪地一声就关上了。你对我说:“心心,不要走,听我说,就几分钟。”
我便也不能再看着那扇门。
我只好又把眼光转移回来,抬眼看着室内。
我看到你从前的座位上,现在坐着汪指导。
也许是为了考虑我回来之后的感受,汪指导并没有让新指导坐在你原来的座位上。他自己用了那张办公桌,而把自己原来的办公桌让给了新指导。
汪指导看到我,身不由己地站了起来。
他说:“心心?”
我抖动着嘴唇,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声音哽噎地说出几个字:“汪指导。我回来了。”然后,我的咽喉就被悲伤死死地掐住了。我无法再发出任何声音。
看着我站在那里,被巨大的痛苦所碾压所粉碎,汪指导的眼圈也不由得红了。
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肩头,强硬起喉咙里的肌肉,他也语带哽咽地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然后,他也僵立在那里,一时什么也说不了。
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凝固了。
新指导站在我身后,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沉浸在同样的悲恸中的汪指导。他低声地说:“我出去打点水吧。”他走到茶柜前,拿起热水瓶。他经过我身边。他说:“心心,别站着,先坐下吧。”他从我身边走过,离开房间了。他出去的时候,把房门带上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汪指导和我两个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