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 81 章

    天色还没有亮，山河急急忙忙从床上爬起来，穿上衣服就准备外出。

    阿美睡眼朦胧地揉揉眼睛，不解地问：“姐，还不到五点，你要去干嘛？”

    山河没有回答，拿上钥匙一阵风似的旋了出去。她飞快地下楼，钻进自己的小轿车里，拿出手机开始拨打孟梧桐的号码。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又是关机！

    上一次他出事，也是关机。

    山河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大，驾驶车辆立即往海关大楼驶去。

    此刻，海关大楼前灯火通明，戒备森严，到处都停着警车，警示灯旋转的红光晃得她眼睛发花，头脑发晕。

    山河看到警戒线围成的圈子里停了一辆白色的救护车，缉私分局的一名中年局长快步走向那辆救护车，接着救护车里下来一名护士和一名法医，对中年局长遗憾地摇了摇头。

    分局局长面露悲痛，趔趄了几步。

    山河不懂那些人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可她却感觉自己的心脏在一点点收紧。

    随后，救护车里又下来两名警察，山河认得，其中一个是孟梧桐的下属小刘。

    小刘满脸血污，眼眶赤红，与另一个警察合力将救护车里的担架床搬了下来。那张担架床上，静静躺着一名身材颀长的男人，他身上的警察制服已经被鲜血全部染成了深色。

    山河远远看着，那个男人好像只是躺在床上睡着了。

    “孟梧桐！”她突然爆发出嘶哑的哭喊声，用尽全力冲了过去，扑在床边，定定地看着他。

    孟梧桐闭着眼，鲜血流得太多，他的脸色看上去呈现出青紫色，没有一丝生机。那副金边眼镜的镜片碎了，沾了血污和细沙，折断了一只腿，静静摆在他的身边。

    辑私分局的局长不认识山河，想上来询问，却被小刘阻止了。

    小刘难过地说：“局长，他是孟哥喜欢的姑娘。孟哥死前，还叫着她的名字……”

    局长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山河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受控制地流淌而下，大滴大滴落在孟梧桐的身上。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会对她说一句：“糖糖，别难过。”可惜现在，他再也不会睁开眼睛。

    “梧桐哥……”山河声音几近沙哑，目光扫过他的身体，他的身上已是千穿百孔。“梧桐哥，我是糖糖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孟梧桐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回应。

    小刘张口，低声说道：“孟哥死前，让我们给你带一句话。他说对不起，请原谅。”

    山河的眼泪擦都擦不完，刚一擦去，立刻又涌出来了。“梧桐哥，我错了，我没有讨厌你，没有不想见你，我只是想让你回家，我真的错了。梧桐哥，我收回我说过的那些话，我想见，我想时时刻刻都看到你，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啊？”

    孟梧桐仍然没有回答。

    局长哀伤地说：“小姑娘，小孟已经走了，你……节哀顺变。”

    “不！他没走！”山河大哭起来，“梧桐哥最疼我了，他看到我难过，就会醒过来。”

    “梧桐哥，我是混蛋，我说了那些混账话，你打我吧！你打我气消了，就会醒过来了对不对？你打我吧！”她抱住他的一只手，使劲往自己脸上打，可是他的身体已经渐渐变冷，变得僵硬，她根本掰不动那只手。

    “你不打我，就是还在怪我！那我自己打自己。”她扬起手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局长和小刘都震住了，连忙上去拉住她，“小姑娘，你这是干什么？你冷静一点啊！”

    “你们放开我！”山河用力抽出自己的手，再次甩了自己一个耳光，“我是大混蛋，我竟然在他执行任务前对他说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他，我是天底下最可恶的混蛋！” 她又一连甩了自己好几个耳光，把嘴角都打出血了。

    她的情绪太过激动，头发乱糟糟的，脸颊通红，嘴角溢血，像个疯婆子。

    局长只好劝慰她：“小孟是被走私份子杀害的，和你无关，你不要太自责了。”

    “不……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害死了他……如果我不说那些话，他就不会死……”山河双膝一弯，跪了下去，整个人瘫在地上，“梧桐哥，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

    她哭得抽了过去，软软地倒了下去。

    **

    她又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孟梧桐穿着一身笔挺的警察制服，戴着金边眼镜，满面微笑地向她走来，目光温柔，儒雅俊秀的模样。

    “梧桐哥！”她冲上去想拉住他的手，可他却化作了破碎的光影，消失在她面前。

    “梧桐哥！梧桐哥！”她歇斯底里地哭喊起来，周围忽然亮了起来。

    她发现自己走进了远在上海的孟家，俊朗帅气的孟梧桐对她伸出一只手，友好地说：“你好，我是杨柳的哥哥，欢迎以后常到家里来玩。”

    “杨柳叫你糖糖，那我也叫你糖糖吧！很可爱的名字，一听就很甜美。”

    “遇到什么困难尽管找杨柳帮忙，她帮不了的，还有我。”

    “糖糖，杨柳不是故意的，她很在乎你，我希望你能原谅她。”

    “糖糖，其实我很喜欢你，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糖糖，我只想帮你而已。”

    “我很喜欢你，我也想得到你，占有你，但却不是这样的方式。”

    “我知道你讨厌我，也不爱我。但是我帮助你，并不是为了要得到你的回报，你不用报答我。”

    “我只是看到你，就觉得很高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讨厌我，不喜欢我，永远不会爱我。这些我都知道了。”

    “只要你需要，我就一直在你身边，我的胸口永远属于你。”

    “我答应你，一定会将凶手绳之于法。”

    “你们……在一起了啊……”

    “你不要误会，我是一名缉私警察，打击走私是我的职责所在。不论有没有你，我都会将这个案件调查下去。”

    “唐忆和杨柳一样，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妹妹，哪有哥哥和妹妹亲吻的道理？”

    “我答应过糖糖，要把杀害她弟弟...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