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半年,自认为到家,可从未拿人试过。那长老因一个簪子就来打劫,想来也是心智不坚。一用之下,张怡竟轻而易举就控制了金刚门长老并他的弟子,不由得惊喜不已。
又一番乔装,换上粗布麻衣,又抹黑了脸,把自己弄得和那弟子一样。随后给那长老下了心理暗示,让他把自己当作弟子,带回金刚门。
那金刚门的长老姓彭,因资质不高,多年经营也只是个外门长老。他明面上经营着当铺,实则暗暗以典当之物判断典当之人的财物背景,每每拿下财物多要上供金刚门内。但人都有私心,虽然借着金刚门的势,彭长老仍然想法子自己留下不少。若非他好东西多,也不能将侄儿送到内门拜了门内高手为师。
听其言语,那内门的侄儿似乎与彭长老关系极好。当然,感情并不是维系这种亲密的唯一,利益也是必不可少的。彭长老需要一个内门的高手维护自己的地位,而那内门的侄子则是需要彭长老敛财的手段,帮助自己往上爬。
了解到各种关系,张怡固然有些反感,却也知道这情况对自己十分有利。
张怡不敢轻举妄动,趁着天色才至黎明,没有多少人注意这边。命令彭长老将自己和那弟子都带到长老的房中。一进门就将弟子打晕藏到隐秘之处。同时操纵两人,耗费精力太大,张怡可不敢挑战极限。
这金刚门多年来在外域发展,固然一开始是由火红头陀建立,可建筑风格也有着许多西域风情。单彭长老拿出的房中的金银饰品,还有矿物宝石等,就让张怡看得眼馋了。
许是再怎么心智不坚的人也有自己在乎的东西,一看到房中的金银,彭长老的思维竟有瞬间波动反弹。幸而张怡至始至终不敢放松警惕,这才及时把他重新压制住。尽管如此,也是抹了一把冷汗。
点了彭长老的昏睡穴,这才敢稍作休息。心中对自己大胆妄为地跑来金刚门来颇有些懊悔,若是只把消息带回武当,让武当七侠来想必要比自己简单。反而懊悔之余又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安稳的日子固然令人留恋,可她骨子里却对这样有波澜,危机四伏的生活兴奋不已。就算重活一世,融合了张家小姐的记忆,她也始终做不到安心地当一个大家闺秀。这样说来,江湖,反而比现代更适合她也说不定。
打坐至天明,神清气爽,心无旁骛的修行反而比睡眠有更好的作用。
将彭长老重新点醒,操纵其以金刚指法折断了他自己的手骨,又让他遣弟子去寻那个内门的子侄过来。
亲眼所见,那金刚指着实狠毒,自指骨开始,每一处小小的关节都不放过,仅一只手上,十四处关节都捏的粉碎。然后是腕骨,臂骨。一串动作流畅无比,刚刚还好好的完整的左手,转眼间就以一种不正常的角度扭曲垂落。
彭长老因被张怡控制,不能呼痛,可额角却冷汗淋淋,面目表情扭曲,仿若恶鬼。
张怡看得心惊,对彭长老却无一丝同情。看他手段之熟练,不知已经害过多少人。外门一个资质不好的长老尚且如此,内门又是怎样?一条手臂尚且如此,全身四肢尽折还在清醒状态下的俞岱岩又经历过怎样的痛?
仅是想象,她都觉不寒而栗。痛快的死去并不困难,屈辱与疼痛,活着的折磨才是难过的。想到这里,张怡对金刚门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恨。
黑玉断续膏是金刚门秘宝,那内门子侄虽有一些,却也不敢随意给人。便亲自来寻彭长老。可彭长老早已被张怡控制了心智,看上去与平时无二,只是被下了一定要拿到黑玉断续膏的心理暗示。见了侄儿,只说自己有伤,对于怎么受的伤却支支吾吾不提,暗地里却按照张怡操纵,暗示自己是不慎害了本门弟子,被那弟子临死反扑伤了。
那内门弟子名叫彭商,生得高大,面貌有几分似西域人。他只当彭长老害了本门弟子,心中虽怨他糊涂,却看在感情和利益的层面上不得不袒护一二。索要了一堆财宝,看到东西,才从怀里拿出贴身携带的半盒黑玉断续膏。
眼见东西要到手,张怡眼中惊喜,竟放松了对彭长老的控制。那彭长老本就最重金银财物,此刻将珍藏送出不知有多大的心疼。精神猛地反弹,竟脱离了张怡的控制。
大喝一声,“商儿,此人是奸细,快拿下她!”便抬手攻向张怡。那彭商愣了一愣,也快速出手。
张怡大骇,真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慌忙还手。金刚门二人出手毒辣,但凡肢体相碰,就打蛇跟上要碎她身骨。
张怡又惊又恨,开始还顾及着收敛九阴神爪的狠毒,过了十几招,心知若再不拼命,自己只怕活不到明天。便全力施展螺旋九变和九阴神爪。
瞬息之间,身转九影,似真似幻。一爪出,阴气森森,鬼影崇崇。又暗暗运起移魂大法,眼中红芒微闪,眨眼间控制了彭长老一掌打向彭商。
彭商对叔叔并无防备,一招至,腕骨粉碎。张怡瞅准了时机,一爪按至彭商头顶,九阴神爪功法急转。
一收一放,一开一合。指入骨窍,做往日练功之时,爪心附有强大吸力。张怡只觉一股微弱的气流自彭商头顶流向自己手心,汇入丹田转了几周,便与她本身的内力相融合。
九阴神爪,果真能吸人内力为己用么?
愣怔地看着彭商高大刚硬的身躯软软倒地,感受到血脉中翻涌的内力。张怡不自觉露出一丝浅笑,九阴真经,若真的这般强横。她何不,干一场大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