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再也没有比她更乖觉的好学生了。
小孙美发屋说起来算是“商住两用”,厨房比较简陋,只是在一层的阳台上搭了个炉子和灶台当做厨房,在冬天难免有些四面透风,做完饭之后玛丽像是有些冻着了,时不时地会打个喷嚏,长歌连忙切了块姜,熬了一小锅姜汤出来倒给玛丽喝,只是这也不是什么药到病除的灵药,到玛丽告辞的时候,仍然是不见好转,长歌心中愧疚,玛丽却一直摆手说没事,说回去还要给莹莹做饭,急急忙忙地走了。
长歌有些挂念玛丽的身体,却也只是挂念而已,也没有到操心操肺的地步,玛丽走了之后她出门去超市附近的药店买了些感冒药,想了想,又在超市里买了一只已经杀好的鸡,准备回来炖个鸡汤,明天给玛丽送过去,这几日她和玛丽的关系越来越好的,如果说之前只是熟人的话,现在已经算得上是朋友了。
然而这罐鸡汤却终究没有送出去。
那天晚上住在这一片的人基本上都听到了后街那个小院子里传来的怒骂和争吵,一声尖叫划破了雪夜的宁静,薄薄的墙板根本挡不住人们窥伺的欲望,没有人出去,只是默默地听着。
除了长歌。
长歌在听到了玛丽的声音。
她一瞬间就竖起了耳朵,急急忙忙地披了外套冲了出去,甚至来不及锁上美发屋的门,反正她也称得上家徒四壁,没有东西可以偷了。
她还没来得及走过去,就已经看见那边有几个人影撕撕打打地拉扯着,长歌定睛一看,其中一人正是玛丽,还有一个是住在后街的女房东,小孙美发屋以前就是她的产业,长歌依稀记得这个女人名叫张永丽,这看样子是……捉奸在床?
只见玛丽又恢复了她们初见时的那种泼妇的状态,揪着张永丽的耳朵骂骂咧咧:“我真没看出来你是这种人!我说他李博文怎么最近老是拿回来钱呢?原来是在外边被人包养了!他都快四十了你也看得上,我真不知道他这个样子还算个抢手货!”
除了玛丽,张永丽和李博文都是衣冠不整的样子,像是刚被玛丽从床上拎起来,长歌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处理这种情况,她既不知道往后的剧情,也没有拉架的经验,只是她依稀记得张永丽身材富态,长相也并不如何高明,而李博文……虽然长歌十分不喜欢他,但在不少人的眼里,也称得上文质彬彬,和玛丽在结婚之初,两个人站在一起,任谁也要夸一声璧人,玛丽哪怕对他脾气差一点,也是因为他不事生产天天吃软饭的缘故,但论起人品和姿色,这片街坊邻居人人心中都有一杆秤,李博文能娶上玛丽这么好的老婆,绝对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长歌在一瞬间福至心灵似的明白了李博文拿回家的那些钱的来源——张永丽在这一片老城区有不少房产,是不少人的房东,那点钱对她来说根本是小意思。换句话说,那些钱是李博文的嫖资。
只是李博文仍然是软得不行,穿着一身单衣在寒风里,看着自己的小三被撕打,想拦又不敢拦,只能从旁劝阻:“玛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都是这个肥婆勾引的我,我是为了钱才被迫跟她在一起的,我也想补贴补贴家里嘛……咱们回家吧,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玛丽听了这话倒松开了揪住张永丽的手,转而看向了李博文,李博文本来就心虚,身上又冷,被玛丽的眼神一盯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长歌听到玛丽说:“你要是跟我说你们两个是真爱,我也就成全了你们,可是到了这种地步,你还要把什么事都推给别人吗?!”
李博文辩无可辩,只能心虚地低下头去,那边的张永丽已经欺身挠了过来,在李博文的脸上狠狠地划了一道指甲印子:“好你个李博文,花着老娘的钱还敢这么说!你说你要钱去打麻将,我都给你了,没想到你他妈转头就交给了你老婆!你还是人嘛你……”
这两个人倒先是自己打起来了,玛丽站在风里,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和鼻涕,今晚李博文又说要去通宵打牌,这些日子他已经不拿家里的钱出去鬼混,而且往往还能赢些钱回来,玛丽便不跟他计较,也心知拦不住他,问了今晚打牌的有谁,就不多说话了,没曾想出门倒垃圾的时候倒碰上了李博文今晚的牌搭子,那人一脸茫然地表示今晚根本没有牌局!这才让玛丽起了疑心,留了个心眼,在李博文走后偷偷跟了上去,看他七拐八拐进了张永丽的院子,玛丽几乎是不敢相信,站在院外呆了几个小时,直到院里的灯熄了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看着撕打着的二人,忽然觉得心里很疲倦。
这时从黑暗中走出一个人影,走近了才发现那人的气息和声音都是她所熟悉的。
长歌叹了一口气,拉住了玛丽的手:“这样的婚姻……有必要继续下去吗?”
“为了这种男人而搭上自己的一辈子,真的值得吗?”
“你每天累死累活的工作,是为了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