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吧。”
广阳公主向来不干涉卫简的公事,现在开这样的口已经是极限了。
卫简握上她的手,轻轻捏着,“娘,您放心吧,虽然还需要继续查证,但是我基本可以确定,袁灏并没有杀人。”
“真的?”广阳公主眼睛一亮,见卫简点头,忽觉得肩上一松,悬着的心也落了回来,“没沾上人命就好,没沾上人命就好!”
母亲的行事风格卫简最清楚不过,所以她才会破例泄露了一些案情。
果然,广阳公主没有再追问一字半句,两人心照不宣地将此事跃了过去。
“我见你适才和老太太说话的时候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却咽了回去,是有什么为难吗?”广阳公主问道。
哎,还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他娘。
卫简坦言:“我只是瞬间萌生了一个念头,是否可以引蛇出洞。”
“用小九做诱饵?”广阳公主摇头,“不行,这太冒险了,就算大家都同意,你也不能这么做。万一出了纰漏,你余生都要活在悔恨里!”
“我知道,所以顿时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嗯,这样最好。”广阳公主反握着卫简的手,“你不要怪娘自私,你背负的东西已经够多了,娘真的不能再看你出什么意外。”
卫简笑着揽住母亲的肩膀,“您放心,我是真的觉得现在这样很好,况且,舅舅不是承诺过您吗,只要我哪天不想干了,他会立刻下诏恢复我的身份。”
“你呀!”广阳公主看着近在眼前肖似已故夫君的眉眼,心中既是欣慰又是感伤,但不想因为自己的情绪让卫简担心,话锋一转,问道:“我听说那个顾源又上折子参你了?”
卫简浑然不在意地笑了笑,“好像是。他看我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随他去吧。”
“我听说,顾源虽然为人古板了些,但还是很有风骨的一个人,怎么就跟你这么不对盘呢?”
卫简撇了撇嘴,“可能是因为我们的长相都不是对方看得顺眼的类型吧。”
广阳公主听他这么说,随手拧了他胳膊一把,“说了多少次了,你这以貌取人的毛病要改一改,不知得罪了多少人!这回和顾源共事,你也收敛点,就算不能冰释前嫌,也缓和缓和,莫要让他三天两头地上本参你。”
卫简诶诶叫着应道:“好好好,我尽力,尽力!”
“我听说还有另外一个年轻后生也跟着你们一块儿共事,是个刑部的郎官,人长得如何?”
卫简咯咯笑,论以貌取人,他娘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嗯,人长得真是不错,还是上上科的探花郎,翰林院出身,现今在刑部做得也不错,舅舅似乎很看好他。”
广阳公主眼睛一亮,“既然要在一起共事,不如哪天请来家里吃个便饭吧,叫上顾源一起,权当交流感情缓和矛盾了。”
卫简连忙拒绝,“别,今后一段时间内,我每天都要看着顾源那张脸吃早饭,虽然有沈舒南从旁调和,但我真的不想再在之外的饭桌上看到他。”
饶是胃口再好,对着顾源那张晚-娘-脸,卫简也怕自己会消化不良。不过嘛,有机会私下里约约沈舒南倒是挺不错!
刑部值房内,正在查看笔录的沈舒南沈郎中冷不丁打了寒颤,一旁的于书吏见状低声道:“大人,夜里风凉,不然今儿就到这吧?”
沈舒南摇了摇头,“还是先把这些笔录看完吧,不然回去我也睡不踏实。”
今日和卫简、顾源分开后,沈舒南一回到刑部就带人给袁灏出事当天所有相关的当值人员各录了一份详细的笔录,让他们事无巨细地描述了当天的行踪。
沈舒南已经连续看了两个时辰,眼看着笔录所剩无几,却依然没有所获,不禁疲惫地揉了揉额角,喝了两口浓茶继续接着看。
忽然,看到某处的沈舒南神情为之一振,将手上的这张笔录放到一边,开始在之前看过的那一堆里翻找。
于书吏走上近前,问道:“大人,可是有何发现?”
沈舒南终于找到要找的那张笔录,将两份并放在一起,指出两处来,神情肃然道:“你看,这两处可是有出入?”
于书吏凑上前仔细对比查看,果然!
这两份笔录来自刑部大牢的两个狱卒,一个名叫梁远,一个名叫庞辛,是袁灏出事当晚子时上下两段巡夜的当值。而发现袁灏自缢的,正是这个庞辛。
沈舒南:“来人,立刻将梁远、庞辛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