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公主再确定了一下地点,琳琅让人把车子停在一处雅静的院落。院落里倚着墙有一架蔷薇, 此时红红白白的开满了细小的花朵, 纷纷漫过墙来, 柔软的枝条在风中晃动, 不少娇小的花瓣洒在了墙头, 地上。
“应该就是这里了。”
冷秀抿着唇不作声,费长舟把车门开了, 先跳了下去。
这时车子外头走过去几个人, 车门敞着,就见着有几个衣着光鲜的男人, 摇着扇子, 带着别有意味的笑意,一径走过去, 在院门上敲了几下, 里面便有人打开了门, 把他们迎了进去。
费长舟回头瞧着琳琅:“公主, 这是?”
琳琅不解, 公主在脑里懒懒道:我每旬都让人送点花用过来, 怕是那些……
琳琅急了,瞎了你的眼么, 那几个男人哪里像是送花用的下人。……倒像是来寻花问柳的。
她转目瞧璃儿,璃儿也表示不知, 这里是公主自己经手的, 并没有通过她。
冷秀……冷秀刚才的蔫样子已经不见了, 腮帮子鼓起来,脸上发青,猛地跳下马车,跑过去敲门。
“这位爷,您也是来找小玉姑娘的吗?小玉姑娘只接待熟客,您是哪位介……哎哟!”应门的丫头被冷秀一脚揣在心窝,大声惨叫着倒了下去。
费长舟按了按腰间双刀,沉着脸跟着冲了进去。
璃儿看琳琅,很是焦虑:“公主,您看……”
“跟去看看……”
琳琅奔得飞快,跟费长舟几乎是前后脚的奔进里面的院子。
这小院子也就是寻常格局,普通的两进,过了天井便是正厅,此刻正敞开了厅门,此刻不过响午,里面却已有种灯红酒绿,觥筹交错的感觉。一个穿着粉色衣衫的女子,如同穿花蝴蝶,正在围桌而坐的数名男子之间周旋。
才来的几个男子明显是设席的男子请来的,被安排在宾客座次,其中一个正拉着那年轻女子的袖子,要她喝上一杯才放她走。女子又笑又嗔,终于还是被灌了半杯,一不小心还洒了一半,胸前衣衫顿时沾在身上,薄透的春衫曼妙身材尽显,顿时几个男人的眼神像被蜂蜜粘住的蚂蚁,拔也拔不动了。
琳琅和费长舟见到奔在前面的冷秀住脚在天井旁边那个荷花缸旁边,一动不动的,周身散发出一股阴冷无比的气息。
琳琅跟费长舟对看一眼,琳琅正要说话,冷秀已冷冷道:“公主说把她好好安置,原来是这般……”
琳琅也料不到这个状况,嗫嚅道:“我每旬都有让人送花用过来的,可能……”小心问,“少了些?”
冷秀一言不发,忽地身子微弯,一把抄起旁边那半人高的碗莲缸,冲到堂前阶下,猛的把缸往席面上一掷,里面种着的碗莲连枝带水泼洒得到处都是,宾客们惊呼着四散,有人失声尖叫,袖筒里滑出一条滑腻腻的小金鱼。
“哪里来的野人,怎地这般野蛮!”
“你要抢小玉姑娘,也要讲究个先来后到!”
“也不打听一下,我万福钱庄的少东是好欺负的吗!”
费长舟几步抢过来,手按在刀柄之上,侧目冷声道:“快刀费长舟在此,不想死就滚!”
一干附庸风雅的纨绔哪里敢得罪江湖人,立即噤声,一个个都灰溜溜的跑了。
前头被冷秀踢翻的丫头这时捂着胸口哎哎呀呀的过来,哭着道:“姑娘!”
小玉姑娘见到冷秀,脸色白一阵青一阵,好像走马灯一样变了一通,忽地对冷秀笑了一下道:“原来是冷公子啊,怎么不进来呢。小环,让王妈妈准备一桌新席面来罢,姑娘我今天要招待故人。”
小环揉着胸口,哭丧着脸道:“是,姑娘。”对这群凶巴巴的客人非常不爽,又不敢不从。
小玉追着她背影道:“让王妈妈做个糖醋鲤鱼来,冷公子以前可是第一楼上的常客,不新鲜的菜肴可入不得口。”
小环拖长声音应是,心道,有钱得常去第一楼吃饭的主,怎会来这么个暗门子,还跟人大打出手,姑娘这是往他脸上贴金,还是寒碜他呢。
冷秀沉着脸打量小玉,见她穿了一套粉红绣百蝶的衣裳,衣襟大开,露出大片白腻的肌肤还有一抹桃红的肚兜,身上被泼湿的地方紧紧贴在身上,十分风流,也十分放浪。
一股气从心里一直冒上头,都要把他给烤的冒烟了,他紫涨着脸皮,一步冲过来,信手拿起桌上一杯残酒就往小玉脸上泼去,怒吼道:“你看看你是个什么样子?小玉?你,你这个没有心肝的贱人!为了你,我全家都死了!我也差点死了,你在这里做什么?你不是说你永远不会以色侍人,现在开个暗门子!说过的话,发过的誓,全是放屁吗?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冷秀瞎了眼,才看上了你,啊!我恨不得我也在那个晚上死了,至少不用眼睁睁看到今日的你!”
小玉被他一杯酒从头淋下,满脸淋漓,形容狼狈,被他这样一吼一叫,又一阵怒骂抢白,面孔变得雪白,张了张嘴,忽地就变成了冷笑。
“冷公子生这么大的气,从公主那处远道而来,原来就是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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