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浑身汗出如浆, 无力的靠在床栏上。
那杯茶的药性太烈, 竟然压过了含烟的狠虐, 令她整个人都有点虚浮起来。
浑身的感觉只剩下小腹下面那团火, 只要把她烧成灰烬。
视线都变得模糊摇曳,脑子像塞满了浆糊, 再也无法思考。
莫名的,她竟然有点享受这种失去思考能力, 只剩下燃烧欲望的感觉, 就仿佛……是一场梦。
在梦里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 尽情放纵。
整个世界都是暧昧诱惑的, 却莫名的令她感到安全。
一切模糊中, 她只见到面前那个人,有着丝缎一样光滑, 珠光莹莹的肌肤。胸口有一颗朱砂痣, 红艳不可方物。
在懵懂中, 她如被蛊惑般伸出手,指尖探出,细致而又暧昧地抚摸过那颗在暗暗烛光下,仿佛要滚落下来的小红痣。
那么的漂亮精致, 她鬼使神差的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小痣竟像是活的, 想要从她舌下逃脱, 她赶紧张开贝齿, 轻轻啮了一下。
似乎听到有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模糊的声音:“殿下……”
她离开了些,便见到那双闪动着暗暗光色的微长凤眸,触手可及。
好漂亮的眼睛啊!
她忍不住又伸出手去抚摸,有种特别清冽的香气,在室内慢慢的散开来。
咆哮的小兽再次怒吼,她按捺不住的扑上去。
那个人的肌肤,分外清凉,像是一泓湖水,温温凉凉的熨帖着,但没过多久,就让她的体温给烘高了。
又热,又软,而且敏感得过分,轻轻一碰都会让他身子一阵发颤,她极喜欢他在怀里克制不住悸动的感觉。
反正不过是个香艳的春/梦,况且她现在不说什么理智,简直连神魂都不知扔到哪里去了。
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她一下子就跨坐在他身上。
身下的男人似乎是很疼的,僵直了一下,仍旧是无声无息的,一双修长略瘦的手臂有些颤抖的轻轻扶着她的腰。
他的身体,热得仿佛可以灼伤人,又坚硬得出乎意料。
真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能觉出他的忍耐和克制,但同时又有决绝和放纵。
就仿佛,是一种沉默而宽厚的纵容,如同一块芳草鲜美的土地,可以任由她在上面驰骋,任由她彻底地、疯狂地、原始的去占有和征服。
意乱情迷下,她附下头,在他平展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他猝不及防的低低一声惊呼。
声音湿润而低哑,尾音带着微微的颤动,仿佛奏出一串音符后琴弦未止的轻颤。
她再次见到那双仿佛熠熠发光的漂亮凤眸,有点失神的盯视着她,距离那么近,她有刹那恍惚。
仿佛下一瞬间,那眸中便会滚落晶莹的泪珠。
这样紧紧地拥抱着,原来真的好像会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看着她沉沉的入睡,再也没有冷汗渗出,他才松开手,小心翼翼的挪开自己。
下床的时候,腿脚发软,他才知道精疲力竭的感觉。
母亲在两天前便来人催他回去,他知道是什么在等着他。
陛下还在犹豫二公主到北朝当质女的事情,不过朝堂上让二公主离京的声浪越来越大,陛下的犹豫,不过是在衡量该在保全郦家,还是二公主,之间需要找个平衡而已。
穆贵君郦元的死,虽然能暂时保全郦家,但也不过是饮鸩止渴而已。
绵延了百年的郦家,注定有此一劫。
当日在宫中,穆贵君私下跟他说了二公主的秘密。
他方明白怎地她会有前后截然不同的举止与行为,原来她根本就是一体双魂!
他以为他绝不会原谅这样一个首尾两端的人。
没有错,就算她另有苦衷,但她亲口说过不爱他,不要他。
不爱就是不爱。
他也有他的尊严与骄傲。
他绝不会原谅。
直到她毅然决然踏上不归路。
直到穆贵君告诉他被遮掩的真相。
这短短几个月中,他把他们从认识到决裂,每一个相处的画面,每一段点滴的时光都想了起来。
还原每一个步骤,本来就是一名棋手的基本素质。
如果穆贵君没有说出这么匪夷所思的真相,他的双眼就会被蒙住,那些遗漏在时光里的细节,就会永远沉没在海底。
如果她没有这样不管不顾的一头扎进一场阴谋里,也许他会呆在暗处,让这些暧昧的情愫,渐渐消匿在时光的剪影里。
可是韩侍卫不在了。
穆贵君也不在了。
她剩下唯一的亲人,正在迫于形势,要让她出京。
她本是在这京城宫墙里长大的孩子,一辈子就出过一趟远门,就为了他舍生忘死的奔赴千里。
这一趟离家弃国,也许这辈子就……
有些东西,盖过了怨恨和不甘,慢慢的,浮了出来,盖过了一切。
比如初见他时,她那惊羡欣赏,又带着讨好的笑容。
比如自己落魄时,她那纠结而又熨帖的关怀。
是的,她心里有韩侍卫,事事都紧着他,但就算是那样,她也还是尽了所能的照顾他。也不能说,她心里连一点点的地方,都没留给他。
他永远忘不掉,在天赋觉醒后的华祝薇面前,她怎么狠恶泼辣的叱骂他,赶走他,在他和韩侍卫之间无望的扑腾,那种纠结绝望到死的眼神。
没错,就算这是一场危局,她也许一开始存在利用他之心,但在局中,她也是付出了许多,给了他一份虽然还不算爱却有尊重与关怀的心意。
“你是个好孩子,我知道,琳琅那孩子性子单纯又执拗,其实配不上你,只是……你也该知道,澹台家跟我郦家的子弟,其实都有自己的信仰和责任。你今日是第一公子,但同样也会被盛名所累。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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