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过了些时日,荆淼身体好了许多,君无咎就开始赶人了。
师徒三人便回了紫云峰,荆淼睡在自己屋里,谢道有时担心他复发,便同他睡在一起。
虞思萌白日练了剑,累得厉害,洗漱过后便回去乖乖睡下了。
夜间便又寂静了很多,谢道看顾了她,才回来照顾荆淼,荆淼屋里什么也没有,只空落落的一间屋子,除了桌椅床榻,还有一个牌位,便没有别的了,镇阙被搁在桌上,无人问津。
房间里静悄悄的,倒不像住久了的房屋,一点杂物也没有,四处都干干净净的。
谢道看了都觉僻静清寒,便走到床边坐下,将荆淼喊醒吃了几颗丹药,然后合衣卧在外头,同荆淼肩并着肩,却并无睡意。他伸手去握荆淼的手,只觉得冷冷的,不由传了些许灵力过去,荆淼便转过脸来看着谢道,神情有些苍白的笑了笑,低声道:“师尊费心了。”
“若我早些发现你患有心疾,何致你受如此苦楚。”谢道轻轻一叹。
荆淼疲倦的笑了笑,又再阖上眼,同谢道说道:“师尊待我,已是十分好了,我这生平来,还没有谁像你待我这么好过,这心疾是我自己未说,怪不得师尊不知。”
他言语里已是十分满足,却叫谢道微感心酸,心道我若待你真心的好,又哪曾会数年连你患有心疾却都当做心肺虚弱。
“小淼。”
谢道见他又要睡去,忽然出声道。
“徒儿在。”荆淼轻声道,“师尊想说些什么。”
“我本应当与你说秦楼月的事情……”谢道低语道,“但你心疾许久未发了,我怕你知道心中悲痛,反而加重病情,此事论处起来,我确有不对的地方,如今想想,倒不如不要瞒你的好。”
荆淼还当是什么事,听了便莞尔一笑,只道:“师尊也是为我好。”他这般说了,便没有下话了。
有时谢道真觉荆淼是块冰,怎么捂也捂不热,仿佛这天下的人对他都是没有牵挂的,你待他好,便诚惶诚恐的受了,你若不理他,他也绝不提任何要求。哪怕是对他好的,他心中千恩万谢,感激无比,权把人当做外人,一一记着,丝毫不与任何人贴心。
哪怕如今荆淼与他生气,他也远远觉得好过的多。
我们是师徒呀,何以情薄至此。
谢道偏过脸去看着荆淼的侧脸,青年闭着眼眸,神色淡淡的,不喜不怒,全然没有当日为段春浮一事置气时的生动。究竟是何等的孤寂,才叫一个人这般孤单惯了,连依赖他人哪怕一点儿,也不肯去做。
“小淼,你心里是否对我失望了。”谢道柔声道,转过去便对着荆淼的脸。
荆淼本要入眠了,岂料谢道又要与他说话,便哭笑不得的也转过身来,又要回他:“师尊为甚么这么想?”
“你总说,我待你太好了,怕我为难……怎么从来不想想自己?”这时荆淼的身体已经暖和了许多,谢道执着他的手念念叨叨,一时忘了松开,他秉性耿直,便尽数将心中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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