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保持着一种被人用转头拍了后脑的昏晕状态,脚下机械僵硬的跟着林怀瑾,耳朵听不清他一句话。
脑子里都是刚才林怀瑾说的那句话,林云淇、林云淇……她当初被云飞扬轻薄举动气的随口说的名字竟然真的被他记在心上,他不会找来家里吧,那样的话真就是一团乱麻了!
“蓁蓁?”林怀瑾察觉到妹妹的心不在焉,英挺的浓眉微锁,他这一双浓眉也是唯一与林正则外貌相像的地方,正因为这对黑浓的长眉才显得林怀瑾越加眉目清冷,又英俊不凡,这样的相貌用关切的语气说起话来杀伤力是极大的,只是他露出这样的神情语气只有在亲人面前了,“难道你也有心事?”
林琅下意识的摇头,又连忙掩饰道:“是有一事要哥哥帮忙,进屋再说。”
“也好。”
蕙娘在午睡,林怀瑾今日抽了空不在于一时,兄妹俩便没有叫醒蕙娘,他们先说话。
林怀瑾先开口问林琅在府中的情况,他最担忧的就是这点。
林琅将百合与常姨娘要走杏儿平叔的事情说了,她都妥善处理,可林怀瑾浓眉依旧不送,“常姨娘不会善罢甘休,何况你扮作如此性格,对外总是名声不好,若是常姨娘再大肆宣扬,对你以后的婚事嫁人也有阻碍。”
林琅微微红了脸,这是第一次家人提起关于她以后婚娶的事情,而是还是从自己的哥哥嘴里听到,林琅浑身的不自在,“什么嫁不嫁的,还早着呢。”
“不早的,女儿早嫁,”林怀瑾的神情有一瞬间的低黯,“总有一天,你会离开这个家的。”
“我自然要离开,但是带着母亲一起,还有哥哥,都脱离这里,绝不和这地方有任何粘连!”林琅不想提离别之语,那总让她想起悲伤的回忆。
一时间,林琅与林怀瑾都沉默了。
即使他们两个都有心想脱离林府,可做起来谈何容易,如今林怀瑾仕途正隆,林正则绝不可能放过蕙娘与林琅两个重要的筹码,林琅更不舍得让哥哥自毁前途,多年苦读如今登上官场,是多少辛苦得来的,可林府,对他们而言的的确确是个吃人喝血的毒虎。
最重要的还有蕙娘,兄妹俩至今还没问蕙娘准确的态度,如若蕙娘不愿,他们怎么也不可能离开。
不过林琅与林怀瑾心中都有答案,每次林怀瑾来,蕙娘都劝林怀瑾多多顺应林父,平日里也是这样告诫林琅的,蕙娘所有的恨意与怨怼都是朝向常姨娘,尤其在知道上次林父为林琅做主将平叔杏儿送了回来,又安抚一样给了不少好东西,蕙娘是顶好的绣娘,即便眼睛不明,手上一摸便知道送来的是上好的布料,一连几天催着林琅去跪谢林父,整日里与林琅念叨林父对林琅的好。
她却不知,这些东西都是林琅精心设计,猜中了林正则的弱点才费尽要来的,而且除了布匹,其他都是普通玩意儿,林父靠着林怀瑾推举他上任的火炮房赚的满盆,这些东西哪里算得上好呢。
只是蕙娘不懂,或者是不想懂。
兄妹俩暗自在心头叹了声,林怀瑾回首望了一眼内室,“母亲还是那样?”
林琅点头。
“她太恨常姨娘了。”所以才忽略和转移了对林父的怨。
“其实我有些不懂,母亲若是因为父亲要娶常姨娘而恨她,可更恨的不该是父亲吗?”
林怀瑾微微摇头,“当初父亲的确是想与母亲和离,只是母亲不愿,其实母亲后来是主动带我离开这里的,也是因为这个当初才没能和离,又因常姨娘家道中落,才成为姨娘。”
“主动离开?”
“嗯,母亲怕了,我们是连夜逃得。”
怕?
林琅眼底浮起疑惑,林怀瑾似乎一瞬间也回到了多年前极冷的冬夜,那时候的风比如今要冷劲多了,刮骨钻缝的疼。
“常姨娘在婚前便中意父亲了,也知道父亲家中有了母亲,还有我,一个已经娶妻有子的男人,就算她那时是高官的庶女,最多也只能得个平妻的位置,可她怎么能甘愿呢。”
若是蕙娘没了孩子,休妻指日可待。
所以,常姨娘在婚前便已开始布局,收买了府中的姑子,制造了他的溺水,好在他自幼习得水性,骗过他人没能死成,可难免开始高烧,始终不退,后来细想,那时请来的大夫怕也是有问题,第三次,便是他的食物中掺了毒物,他那时还在病重,食物有一点不对便吐了出去,还是平叔及时发现,用牛乳与蛋清混合让他彻底将有毒的东西吐了干净,这才性命暂且无忧。
常姨娘这样一个当时还未出阁的姑娘,算计即将嫁入男人的长子简直是步步为营。
蕙娘无半分心机,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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