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呼吸了……要死了吗?可恨,好不甘心……
叶景云抬腕看了看表,不耐烦地催促道:「别管这猫了!时间不早,我们快走吧,此处不能久留,万一他那帮手下起了疑心,可就不好了。」
「小畜生!」白玉霖轻哼一声,随手一甩,就把小猫从二楼的窗户扔了下去。
可怜的叶景梵被扔出窗外,像自由落体一样急速下坠。楼下种满高大的樟树,叶景梵下坠的过程中拦腰撞上一根粗壮的树枝,随着一阵钻心剧痛,肋骨发出咔嚓脆响,不用说,肯定骨折了!
不过因为有树枝拦了一下,他下坠的速度减缓了许多,最终啪地一声摔到树下的泥地上。
叶景梵被摔得天昏地旋,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叶景梵苏醒时,映入眼帘的是几根冰冷的灰色铁杠。他艰难的抬头环视,发现自己被关进了一个小铁笼,正被一个陌生男子提在手里。
那男子生得獐头鼠目,左眼角有一道明显的刀疤,一双贪婪的小眼睛不怀好意的盯着叶景梵。
叶景梵感觉对方不像是善类,下意识的挪动爪子往后躲,可是刚刚一动肋下就传来一阵剧痛,痛得他倒吸一口冷气,差点没晕过去。看来从二楼摔下来让他受伤不轻,肋骨估计骨折了。
刀疤脸仔细端详了一番,自言自语道:「看毛色倒像是个纯种猫,明天带去市场看看,要是能卖个高价就赚到了!」
于是次日男子就带着叶景梵去了宠物市场,可惜他很快失望了,别人都辨别不出这猫的品种,说是毛色像波斯猫,脸却像布偶猫,应该是个串种,不值钱的。
刀疤脸是个无业游民,偶然的机会从医院捡垃圾的老头那里得到这只猫。这猫尽管受了伤,但看起来挺漂亮的,本来他还幻想靠它大赚一笔,听别人这么一说,心立刻凉了半截,自然也没心思给它花钱治伤。
他本来想把这猫往路边一扔了事,不过想起来他有个酒肉朋友最近改行去卖羊肉串了。其实卖的哪里是羊肉串,都是用猫肉甚至老鼠肉冒充的,他手里这只虽然瘦,但好歹也有个几两肉,不如送给朋友做肉串。
他酒肉朋友的铺子开在城东,男子把猫笼子绑在摩托车后面,就出发去找他朋友了。
叶景梵一天一夜没有喝水进食,又被关在笼子里搬来搬去,骨折的伤口得不到处理,已经有发炎的迹象。
他毕竟只是一只才两个月大的幼猫,身体脆弱得很,哪里禁得起这样的折腾,如今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
天色渐渐暗沉,黑暗笼罩人间,叶景梵奄奄一息的趴在笼底,绝望地望着外面。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他不再想弟弟和情人联手背叛的事情,也没有忧心兴义帮今后的命运,他心中唯一牵挂的竟然是阮清砚。
小砚昨天回家发现自己不见了,肯定会担心难过吧?
他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也像自己想念他一样,在思念着自己?
叶景梵想起年少时朝夕相伴、两小无猜的美好时光,又忆起变成猫之后,阮清砚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他那温柔的眼神、宠溺的笑容、温暖的怀抱……
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如此怀念,可惜,也许再见不到小砚了……
泪水模糊了叶景梵的眼睛,朦朦胧胧中似乎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唤。
「饭团——」
是幻听么?叶景梵来不及分辨,下意识的凝聚起全部力气,嘶声大叫起来:「喵呜——喵呜——」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好像做梦一般,阮清砚竟然真的像救星一样从天而降!
不到两天时间,他竟然憔悴了许多,下巴上钻出许多乱糟糟的胡茬,眼下青黑一片。
刀疤脸开始耍赖不肯交出小猫,还狮子大开口想要讹诈阮清砚一笔,没想到阮清砚看起来清清秀秀,动起手来却一点都不含糊。
阮清砚看到饭团缩在笼子里奄奄一息的可怜样,心疼得要死,下手自然不会留情,只把那刀疤脸揍得哭爹喊娘,跪地求饶,这才饶过了他。
刀疤脸离开之后,阮清砚小心的将饭团从笼子里抱出来,用自己的外套包住他瘦小的身躯,紧紧地贴在胸口。
叶景梵强忍着浑身的痛楚,两只小肉爪拼命抓住阮清砚的前襟,整个身躯贴着他温暖的胸膛,呜呜咽咽的哀叫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