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说自己么?
看来项雪萱也是知晓自个处境的,目下,这太子妃的人选应是已被定下了,只待着雪萱及笄了,太子便会迎娶吧。
一入皇宫深似海,更别提项雪萱可能早已心有所属了,那可不就是成了“笼中鸟”么?
只是想起项雪萱喜欢的那人极有可能是萧睿,苏寻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雅间内的气氛有些沉闷。
苏寻端起瓷杯,小口地啅了口茶,正想说几句好听的,哄几人开心,却听得底下热闹了起来,好似出了什么事。
苏寻好奇立起了身,道:“我去瞧瞧发生什么事了。”说着,便走至了窗口边上,垂眸望去。
可只是这一眼,却让苏寻不禁翻了个白眼。
原来引起喧嚣的不是别人,却正是那第一才子——谢之蕴。
又是那一身白色宽袍,头发随意挽起,漫不经心的神情,整个人瞧起来有些不修边幅,可便是如此,底下那些人目光仍聚焦在了他身上,其中不乏一些小姑娘。
不过今日除了他,倒有一人似乎更受人瞩目些。
便是走在他身旁的留了美髯的中年男人,同样的穿着,可这男人丝毫没有被比下去,反之,经了岁月的历练,多了成熟的味道,周身气质也愈加出众,反倒谢之蕴就不够看了。
而这男人是谁,苏寻倒也不难猜出,便是谢之蕴的二叔——谢弥。
苏寻自然晓得谢弥也是个风流的主,再瞧底下那些人的眼神,不由暗暗吐槽了句:“还真招蜂引蝶。”
苏寻觉得无趣,正要敛了目光,一瞥,这注意力倒被那跟在两人不远处进来的几个人吸引住了。
这几个人倒也长得不怪,只是他们的穿着却有些另类,很明显不是京都之人的打扮,而细细瞧那些服饰,倒有几分苗族的样式。
莫非……这几人来自南疆?
南疆是个神秘国度,从没有几个外人敢轻易踏入那里,自然这与那蛊术脱不了关系。而南疆之人到了别处,也没人敢去冒犯,深怕不一小心就被下了蛊。
苏寻也曾差点被蛊虫害死,自然对那玩意敬而远之,可目下,瞧见这么些异服之人倒也生了份好奇。
再见那几人行走进来,人群便自动分散,也顾不得看风流才子,苏寻又觉得有些可笑,不禁眉眼弯弯。
苏寻正乐着,待瞧见一抹熟悉的身影,这心里便生了惊喜。
却见那一袭青衫裹身,眉眼淡淡,不是她的二堂哥苏瑢峥,还能是谁?
倒没想到二堂哥竟还有这雅兴来赏牡丹,苏寻睁大了眼睛瞧着他走进来,想着唤他一声,可到底念着底下人多嘴杂,没有开口。
可也有好久没同二堂哥说说话了。
苏寻想了想,决定还是去见见他,顺便吓他一吓,她回过身,道:“雪萱,宝珠你们先聊着,我出去一下。”说着,命水梨取了帷帽戴上,也不让丫鬟跟着,就急急离了屋子。
待到了底下,苏寻便朝着之前见到二堂哥进去的方向走去。
可走了好一会,非但没瞧见二堂哥的身影,这身边可连一个人影都没了。
就见停僮葱翠处,一间间红墙绿瓦连着,不仔细瞧,还以为入了安远寺的寮房,而这儿也算是国色院难得清静的地方吧。
苏寻停下脚步,暗叹口气,心里晓得这二堂哥准是找不到了,目下,她还是乖乖地折身回去最好,若是再走走,在这儿迷了路就不大好了。
可想是这么想,这身子刚转了身,倒瞧见那几个南疆之人有商有量地就入了间屋子,如此也就罢了,可偏偏地,那几人之中夹杂着一个身影,乍一眼望去,倒很像二堂哥。
苏寻顿时一愣,心道:那个人瞧起来好似真的是二堂哥,可二堂哥怎么会与南疆之人待在一块?
苏寻心里疑惑,这脚步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可还未走近那屋子,突然身旁的门被打开,自个的眼门也顿时一黑。
——是被人捂着眼睛掳进了屋子。
苏寻暗道声“糟糕”,翕了翕唇,正想呼喊救命,可从身后,那熟悉的清茗香味传了过来。
原来是萧睿啊!
这一瞬间,心里顿时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