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说了一堆,邢战唯独听进了第一句:“我们上辈子认识?”
“对,我们……”
宫牧略有迟疑,又被邢战抢过话头:“原来我们上辈子就认识啊,该不会你上辈子就偷看我上厕所了吧?”
那可是比偷看上厕所更厉害的事!宫牧心想。
“只要我们在化忌鬼有能力夺你肉身前,将他抓回天庭,你和苍泊都会无碍,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了。我在被贬下凡前,曾将我的蟠龙枪掷下人界,我必须先去取回来。”
“在哪里?”
“在我的墓里。”
“我们要去挖你的坟了?”邢战眼睛一亮。
“你在兴奋什么啊?”宫牧无语,“你就那么想挖我的坟吗?再说了,我的坟就是你的坟,前世我们两个是葬在一起的!”
邢战喝茶的动作一顿,抓住了问题的关键:“为什么我跟你是葬在一起的?”
“因为……”宫牧凝望邢战,“前世我们是恋人。”
“噗!咳咳咳!”茶水呛到了邢战的气管里,他拼命地咳嗽,把脸憋得通红,桌上衣服上都是他喷出来的茶水,连忙扯了几张纸巾擦拭。
宫牧抹去溅到脸上的一滴水,镇定自若。
“恋人?咳咳咳!为什么?咳咳!我们、咳、怎么可能是恋人呢?咳咳咳!”邢战一时无法接受这个爆炸性的消息,肺都快咳出来了。
宫牧双手撑在桌沿,越过桌面,逼近邢战,脸上带着危险的笑容:“为什么我们前世不能是恋人?”
邢战被他逼得紧贴在椅背上,恨不得扁成一张纸片。
“为什么,嗯?”上扬的尾音,微挑的眉角,极具魅惑。
邢战快要不能呼吸了,他向来胆大包天,从不畏惧什么,可偏偏宫牧每次逼近他的时候,都能令他心跳失速。
窘迫到了极点,邢战转开脸,但宫牧捏住他的下巴拉回来:“我在这边,你看哪里?”
什么东西炸开了,邢战的大脑停止转动,一时间除了宫牧他什么都看不见。仿佛在千百年前,就有这么一个人,任性且霸道,但自己一次又一次地纵容,恨不能将整个世界都捧给他。
邢战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是说真的?”
宫牧有点恼:“当然是真的,我何必拿这种事骗你?”
“所以我们前世就是相亲相爱一生,那什么生同衾死同穴了?”邢战说的时候只觉怪异得舌头都要打结了。
宫牧的神情刹那间黯了下来,他们非但没能生同衾死同穴,还辜负了他的情意,害他在畜生道轮回。但他并不想对邢战隐瞒,任何怨恨他都愿意承受。
“没有……我们之间出了点意外,因为我的缘故,你前几世……都过得很不好。”
邢战啧啧道:“哎哟哎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负心人。”
调侃的语气,带着些许的讽刺,但更多的是玩笑,是邢战一贯的风格。
宫牧怔愣:“你不生气?”
“生什么气?”邢战摸了摸下巴,觉得刚才被他捏得有点痛。
“你的前几世,因为我,结局都很惨。”宫牧似乎有点着急,不断强调自己的过错,如果邢战真的痛斥他的失约,恐怕他还好受些,但现在满不在乎的样子反而令他十分不安。
“你都说是前几世了,跟我现在又有什么关系,我根本就不记得。而且我哪有这闲工夫生上辈子的气啊,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邢战的心很宽,也很强大,自寻烦恼的事他是不会做的,前尘往事不如门前一亩三分地。
宫牧失神,有的人就有一种神奇的力量,顶天立地忠诚可靠,烦恼忧愁只是过眼云烟,任何苦恼到了他面前,都能被他轻松化解。
邢战发现宫牧在看他,便冲他一笑,如无云碧空,明朗得令人心醉。
宫牧的心中似有温泉流淌,既暖且柔,这个男人他没有爱错。
“我被你搞糊涂了。”邢战道,“你说我们没死在一起,又说我们的坟在一起,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找玉帝算账前把你的坟迁到了我那儿,虽然我有负于你,我也希望能挽回一二。”
“说了半天,你的墓究竟在哪?”
“我们去过。”宫牧正色道,“就在野狼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