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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长时间以来,白榆不知不觉就养成了一个习惯。虽说一开始只是为了挣脱而所作出的尝试,可是到了后来,摸摸腕上的金属圈已经成了一种奇怪的下意识而为的举动,有时候她甚至没有发觉自己正在这么做。
——要是突然摸去却发现空荡荡一片,她估计还会因此而惊讶。
且不说这在白榆看来肯定是件坏事,现在的她满心都充斥着一种烦躁感,当然也不会去有闲工夫关注这些。她的目光时不时瞥向站在一边的人,这位造成眼下局面的罪魁祸首却是一副满面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仿佛根本意识不到事情严重性一样。
当然以他的性格而言,能意识到那才是怪事。
白榆异常后悔之前居然寄希望于束哲,要是能回到一个时辰前,她绝不会再选择这种让两人面对面对峙的方式了。虽然那时候的她不会想到会演变成现在这种情况,不过要是稍微再多考虑一下,也许能换个稍微好点的方式,也用不着沦落到现在这样几乎要想破脑瓜还不一定能想出解决办法的局面了。
她几乎都不愿意去回想刚才到底是怎么绞尽脑汁把哪吒糊弄过去的,也不想去回忆哪吒的脸色到底有多么难看。——总之,现在姑且算是把这剑拔弩张的两人给分开了。他们两人说到后面,白榆就是再眼瞎也看得出束哲是在故意撩拨哪吒,只是她实在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她自以为经过了这么些年的想出,对这人的品性还是了解几分的,所以在他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时候才会相信他能解决她与哪吒间尴尬的处境。
她做不到的事情,束哲能做到——虽然还是有些不愿意承认,不过白榆心里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可白榆事到如今觉得,她果然还是看不透这个人。
“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沉默半晌后,是以白榆如是开口道,“我是真心实意把你当师父的。”
往日这话对白榆来说耻度有那么一点点高,不过现在她已经豁出去了,索性也顾不上这些了,她现在是真的有点恼火。
“嗯?”
哪料得听她说话的这人闻言似是疑惑地歪着头应了一声,眼睛还眨了两眨。
白榆:“………………”
如果说刚才她还是压着自己的火气,这会儿可是真快炸了。
这人啊,火气一大就容易大脑充血,这大脑一充血就容易控制不住自己,这一控制不住自己就——
就容易直接动手。
白榆自认平时脾气还是挺好的,或者不是挺好,是太好说话了——虽然这话由她自己说出来有些厚颜无耻。想当初她也是“一言不合”卸过别人胳膊的人,可她之后都干了啥,面对哪吒三太子硬气不起来只敢跑路,束哲要求捏肩捶腿还真就应着,还莫名其妙收了一群小老鼠当手下。
而到了现在,她是真沉不下去气了。
两人之间隔的距离不算远,白榆直接上前几步——
然后一把揪住了束哲的领子。
“哎哎哎,”偏生被她拽了领子的人还是一脸无辜且受了惊吓似的样子,“我知道啊,所以怎么了?”
白榆都快气笑了。
“咱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这像个什么体统。”
束哲也意识到情况不对,连忙脸色一变故作深沉道:“男女授受不亲,就算你我是师徒这样也不大好。”
他还好意思说这个?!
她眼睛一瞪,也不知道当初是谁说这“男女授受不亲”在他那根本没什么践行必要。
不过,两人之间的距离是有些过近了,虽说他俩熟稔也不需要避讳什么,可今时不同以往,他们这还在哪吒三太子的地界上。
白榆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在介意些什么,又在担心些什么,更遑论她思及至此便有点烦躁,犹豫片刻便松开了手,自己却也没往后退,只是还是那么盯着束哲执拗道:“你明白我的意思。”
被她盯着看的人神情不变。
但她也不动摇,片刻后,束哲脸上的神色终于又变了一变,虽是和之前一样是派平静的表情,其中又掺了些异样。
“是啊,我知道。”
一边这么说着,他一边不慌不忙地整了整方才被揪得有点皱巴了的领子。
“不然我无缘无故地给自己招上个麻烦干嘛。”
——哦,麻烦。
白榆不声不响地看着束哲,而他侧过脸来对上了她的目光,像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一般,挑了挑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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