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抛投逃窜,我吓得心脏病犯了,是韩翻冒着生命危险拖我去了安全地带,又给我做了心肺复苏,这才让我捡回一条命。他手臂却被子弹擦过,流了不少血呢。”
司音心说好巧,对上时间,正好是李殿来他们学校演讲的那次,原来韩征也一道过来了,还遇上了这么糟心的一件事。她扭头去找韩征,却不知该看他左胳膊还是右胳膊。
回去的时候,司音问:“你都好了吗?”
韩征纳闷:“什么?”
司音说:“胳膊上的伤,在左边还是在右边?”
韩征对这件事一直讳莫如深,要不是李殿今天把事说出来,他大概这辈子都不会主动提起。
现在司音竖着耳朵在等,他不得不回答:“左边。早没事了,李殿夸张了,只是一个小伤口,缝了两针就没事了。”
司音说:“没想到做翻译也会这么危险。”
韩征说:“这算什么,各行各业都有风险,你们搞摄影的不也是一样,多少人出外采风的时候遭遇不测,自己注意就行了。”
司音点头:“也对。”
过了片刻,司音说:“你们去的那城市,是我一直呆的地方。”
韩征立刻说:“是吗,你一直住那边,六年?”
司音说:“对,学校在那儿,不呆着不行……你不知道?”
韩征说:“好像有印象,不过那时候没记得起来。可惜了,否则过去看看你,也好顺带带给你点国内的好东西。”
司音没再作声。
车子开起来的时候,韩征要司音直接驶去宾馆:“到地儿我下来,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司音没答应,二话不说开到正对他单元楼的地下车库。韩征实在是挺惭愧的,说:“开车害怕这毛病看来还是要克服,不过挺多年不碰手生了,可能还得去驾校再被骂一次。”
司音说:“别太勉强自己了,实在不行,还是让沈珏帮一下忙好了。”
韩征断然拒绝:“以前可以,现在绝对不行。”
“怎么?”司音等着他下文。
他却已经走下车座,往她旁边的车玻璃上敲了一敲,司音将车窗降了,他仍旧觉得不够,开锁将车门打开,半蹲在她面前。
韩征将司音一双手合到一起,包在自己的大手里,轻轻摩挲了两下,说:“司音,能不能再给咱们俩一次机会?明明你心里是这样在意我,我也一直都不敢忘了你。”
司音像被这阵热度灼到,眼神明显躲闪了一下,被他握住半边脸轻轻抬起来,他凑得极近,鼻尖几乎碰上鼻尖。
韩征说:“我知道我爸爸对你有偏见,我们家给过你很多不好的回忆,可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你,你不应该因为我姓韩,是这个家庭的一份子,就这样反感我躲着我。”
司音有点焦躁:“我知道。”
韩征印上她唇,一只手沿着颈线抚摸至她后脑,安抚一只猫那样安抚着她,道:“那你就再回到我身边,或者你站着别动,等我走向你。”
时已入秋,白天的燥热衰减得很快,夜风自入口钻进车库,带着一丝丝凉意。司音头发被吹得略带凌乱,几缕被送进纠缠的唇舌,绕到他紧匝的呼吸之中。
他们旁若无人的拥抱,接`吻,再放开彼此,韩征将头发从她口中拨出来,顺带擦干了她唇角残留的涎液。
司音略带责怪的语气:“这一天你还要亲几回?”
韩征捏了捏她鼻子道:“……上瘾了。”
司音将车门带上,说:“我该走了,车子我先开着,还回来之前会给你洗干净加满油。”
韩征千恩万谢:“那你什么时候过来?明天早上?能给我做早餐吗?”
司音无奈地点头,他一张脸上满是笑意。
回到宾馆的时候,司音先在前台刷房卡激活,妆容很重的前台小姐核对过房号后,将一个金色的礼品盒送到她手里。
司音认出这上面的品牌,也几乎可以猜到立马装的是什么,走进电梯打开时,果然是她换过的那一条露背长裙。
立马留着一个纸条,写字的人练过书法,笔锋明显,笔走龙蛇地写着:只能穿给一个人看。
落款是:一个人。
她看着电梯里凸出来的那个摄像头,笑得不行。
裴泽在自己房间等候多时,开门让她进来之后先递了一颗药,端来水的时候,司音已经一仰脖子,干吞了。
“……”裴泽要她把东西放桌上,坐到一边,问:“今天是不是准备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我了?”
司音仍旧是老一套:“我没有什么事情好说。”
“你心里的戒备实在太深,如果你一直这样不向我打开心扉,我又怎么能够真正帮到你呢?”
司音说:“我今天找你,是想你给我一点建议,朋友对朋友的,私人的。”
裴泽叹气:“把我当成知心哥哥了?是有关于那个翻译的吧,你现在觉得很矛盾,既想和他在一起,又不能越过当年他伤害过你的那道坎?”
司音垂下眼睛:“他从来没有给过我伤害。”
“那是因为他的家庭?”
“……”
“以后还有可能会有同样的伤害出现吗?”
“……”
“与这伤害相比,现在在你心里占据更大分量的是什么,是他吗?”
“……”
裴泽将水杯塞进她已冰凉的手里。
“司音,我想你心里其实早就有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