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命硬,会把夫君给克死的。”
卓文静怔了半天才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满脸不可思议:“这就是你自杀的原因?”
陈氏点点头,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理所当然道:“妾身死了夫君就不会有事了。”
卓文静目瞪口呆,这什么鬼逻辑?!
她无语了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谁说你命硬?谁告诉你你死了你夫君就不会有事的?不管是谁说的,他肯定没安好心,这种东西怎么能信?”
“别说别说。”陈氏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眼珠子神经质的往两旁看了看,“会被听到的。”
卓文静面无表情:“你不想让我继续说下去给‘谁’听到就告诉我,为什么要寻短见?”
陈氏态度坚决:“不能说!妾身就是命硬,刘家上上下下全都是被妾身给克死的!”她眼睛亮的吓人,目光中流露出一种决然的神色,苍白的脸颊上浮起一抹不正常的潮红,着魔了一样喃喃的说道,“对,没错,我必须死。”
这跟被洗脑了有什么区别?
卓文静摸摸她的额头,很烫,发烧了。
“来人!”她站起来,对进来的丫鬟婆子说道,“你们家夫人看过大夫了吗?”
两人茫然的对视一眼,那婆子说:“好像是……还没请。”
卓文静道:“马上叫个大夫过来,你家夫人发烧了。”
两人连忙应下,全都跑出去。
卓文静回到床边看了眼陈氏,掀开被子,发现她身上穿着的仍然是被从井里救出来的那身衣服,被磨的破破烂烂,上面沾满了油污。
陈氏也就精神了那么一会儿,一时的狂热过后又蔫了,有气无力的问卓文静:“大人,你看、看什么?”她神情忸怩,慌张的想把被子压回去,结结巴巴的说,“都、都是肉,没什么好看的,妾身太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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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也知道。
卓文静看着憨乎乎什么都没察觉的陈氏,心情很复杂,说不上是可怜还是无奈更多一点,你说她运气不好吧,两次自尽没成功,说不定这两次之外还有很多次都被小概率的巧合给化解了,不管是谁想让她死恐怕都郁闷的要吐血了吧?
卓文静放下被子,陈氏还没松口气,卓文静猛地又把被子掀开,这回还撩起了她的衣服,陈氏慌了:“哎呀,大人你干啥!”
“别动!”卓文静严厉的喝了一声,陈氏吓的登时不敢动弹了。
卓文静放下她的衣服,声音冷了八度:“你老实跟我说,昨天晚上都发生了什么,你要是不说我就把你夫君抓起来关到犯人最凶残最阴森最肮脏的死牢里你信不信?”
陈氏不知道她整的是哪一出,她本来就没多聪明,否则也不会轻易的相信克夫之说自尽两次了,尤其是被卓文静拿她夫君一吓更是慌了神,房间里也没个帮她拿主意的人,没办法了,只能不甘不愿的把她昨天晚上做梦梦到的内容都告诉卓文静。
陈氏委委屈屈的说道:“这样的梦已经做了好几次了,每次醒来身上都是痛的,可一点伤痕都没有,夫君也说妾身整晚都在床上,真的是阎君把妾身的魂魄给勾去的。”
卓文静听了这个说法,冷笑一声:“你几天洗一次澡?”
陈氏莫名,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妾身每日都会沐浴,不然会有味道,给夫君闻到了不好。”
“自己洗吗?”
陈氏一脸羞惭:“妾身这个样子哪里能自己洗,都是丫鬟婆子帮忙才行。”
卓文静走近几步,低声说道:“为什么你肯为了陈生去死?他值得吗?”
陈氏被她搞得都糊涂了,可还是有问必答:“夫君他待妾身好呀,除了爹爹,只有他不嫌弃妾身,这么多年一直待我很好。”
卓文静突然来了句:“我也没嫌弃你啊。”
陈氏愣了下:“啊?”然后点点头,“妾身知道,大人是好人,还有那个孩子……可,这和我夫君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我和那个男孩子为什么不嫌弃你吗?”卓文静不等她回答就自顾自的说下去,“说好听点是我们不以貌取人,直接点的说我们不认识你,你也没做过任何对不起我们的事情,我们有什么资格嫌弃你?你夫君是受你家资助才能读书的吧?”
陈氏点点头。
“那之后你公公婆婆还是继续做你家的下人吗?”
陈氏连忙摇了摇头:“没有没有,什么都没让二老做了。”
卓文静:“那你夫君读了几年书才入赘你家?”
陈氏一脸糊涂:“六、六年?还是七年?”
“合着他们一家三口在你家吃了六七年的白食,你们父女在他们身上花了不少银子吧?”卓文静笑道,“陈夫人,他们一家吃你的,喝你的,什么活都不干净享清福,受了你和你爹这么大的恩惠,凭什么嫌弃你,你说是不是?”
陈氏迟疑的点点头。
卓文静拍手:“这就对了嘛,所以你丈夫不嫌弃你,对你好,那都是应该的,等他入赘你们家,吃的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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